那孩子覺得奇怪的很,大約沒想到這個年頭竟然還有我這樣慷慨的人。
不過我並沒有在這多留,抱著這些我事先寄存在這裡的東西,便朝和袁家相反的方向走,我手中攥著一張船票,當我一路走快要到碼頭時,整個金陵城全都是袁家的巡察,因為發生了大事,軍隊和卡車,在大街上匆匆忙忙的經過,周圍很多士兵在進行檢查,在大街上對可疑人進行攔截。
好在我出來時,腦袋上帶了個帽子,我將帽子往下壓了兩下,不慌不忙的朝著碼頭走,等到達碼頭後,我才發現那裡也圍滿了士兵,每一個人上船都是需要經過盤查,才能夠過去。
我有點緊張,可此時我絕對不能回去,而且現在袁家估計還不知道我不見了,大約搜查的不是我,應該是昨晚劫獄的那些人。
隊伍緩慢的往前前進著,到離我還有兩三個的手時候,這個時候我身後忽然出現在一個人,這個人的氣息我熟悉極了,他沒有靠我太近,還是和我保持著半臂的距離,用我們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小姐,我勸您還是跟我回去為好。”
我手死死抱著包袱,身後站著的人是謝東,可是我沒有理會他,幾乎抱著手上的包袱隨著人群往前走動了一小步,後面的謝東見我無動於衷,他也跟著我走近了一小步,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他用一個冰涼的東西頂住了我的腰部位置。
雖然我看不到那是什麼,但我感覺得到,那是一把槍,一把手槍。
我所有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我屏著呼吸站在那裡,我前面的人依舊在有序的接受檢查,到終於輪到我時,那盤查計程車兵看向我,見我抱著包袱僵硬著身子站在那沒動,他看了我一眼問:“到底走不走?”
他見我不說話,又再次問:“到底走不走!”
我這才反應過來,對那士兵說:“我、我想起還有件東西落在家裡了。”
那士兵見我是個女的,所以也沒有多想,他不耐煩的說:“那趕緊回去拿,不然倒時候船滿了,走不了,那就沒人能幫你。”
我立馬點頭說:“是是是,我現在回去拿。”
便慌張的往回走,在我轉身後,謝東也跟著我轉身,走了很遠,謝東依舊跟在我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在這個時候,有輛車停在了我面前,我在看到這輛車後,站在那停頓了三秒,最終憤恨的伸手拉開了車門,氣沖沖的坐了上去。
車子很快便載著我,從大街上開離,一直開出了城,車門口也有人在盤查,不過士兵在看到車子的車牌後,便迅速放行讓我們的車快速透過了。
車子在經過彎彎繞繞的山路,終於開到穆家別墅鐵門前時,外面的警衛也迅速開了鐵門,讓我們的車進入,到達穆家門口後,周媽正坐在輪椅在花園裡頭,見我竟然從那輛車上下來,還抱著手上的包袱,便快速轉著輪椅朝我走來皺眉問:“小姐,您怎麼這麼早來了?”
我看了一眼周媽,沒有回答她,反而問:“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周媽說:“恢復得不錯。”她還是擔心的很,敷衍回答完我後,又問:“您從來沒這麼早來過,今天早上先生接到一通電話後,便一直坐在客廳,那通電話是不是和您有關?您是不是又犯什麼事情了?”
我笑著說:“沒事,沒什麼大事。”
接著,王淑儀便從大廳內走了出來,來到我身邊說:“小姐,先生請您進去。”
我讓周媽在這等等我,便跟著王淑儀走了進去,到達客廳後,穆鏡遲確實是在客廳坐著,他今天穿得很休閒,坐在那翻著報紙,旁邊放著一碗藥,屋內很安靜,沒有丫鬟在走動,連王淑儀進來後,都當即退了出去。
我抱著手上的包袱在他面前站了良久,屋內只聽見他翻動報紙的聲音,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他才淡聲問:“大清早抱著包袱這是要去哪裡。”
在來的過程中,我已經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必定便是這句,可我沒想到要怎麼解釋,所以沉默著。
穆鏡遲將報紙翻到最後一頁,大約最後一頁的內容都看完了,他這才將報紙放在了一旁,端著桌上的那碗藥聞了兩下,大約是味道不是我很好,他輕輕皺了皺眉頭,接著那碗藥,便被他一飲而盡。
等他喝完後,他將空掉的碗放在了桌上,然後用毛巾拭擦了下嘴角,淡聲問我:“怎麼不說話。”
我說:“你讓我說什麼?如果我和你說去國外原先的學校,處理一些事情,你會信嗎?”我盯著他冷笑說:“你不會信,那我自然也不必再多這些廢話。”
穆鏡遲臉色依舊沒有好轉,看上去和上次沒多少分別,不過他比上次有力氣多了,這次至少能夠自己坐穩,他將手上的毛巾也放在桌上說:“宋醇昨晚上被人從監獄劫了,這件事情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