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鬆了一口氣,趕忙朝我走來,在我身邊說:“小姐,先生同意了,我們快走吧。”
我這才由周媽扶著,從床上站了起來。
在這住了一個多月,東西最先搬去了袁府那裡,我坐上了另一輛車回了袁家。
等車子停在穆家大門前時,周媽扶著我從車上下來,在門口接我的人是王芝芝,她依舊如往常一般,笑著迎接著,至於她笑裡面有多少真實的歡迎,那便不得而知了。
她大約不清楚我聽到了那天她和穆鏡遲在我病房內說的那些話,對待我的態度仍舊和善的不行,才走到客廳內,便對我噓寒問暖不知道多少遍。
我也要聽不聽,她引著去沙發上坐,笑著說:“你姐夫現在正在樓上忙,我上去替你說一聲,你先等會兒?”
我說:“不用,我上去找他。”
我表情嚴肅,這架勢倒像是來找穆鏡遲吵架的,王芝芝有些拿不定注意了,她察覺到氣氛不對,剛想說什麼,我已經不再理她,最先朝著樓上走去,等到達穆鏡遲的書房,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什麼正在忙,他悠閒的很,正在書房內看書。
聽到開門神,偏臉見是我,他又將視線移到書頁上,淡聲說:“我已經吩咐了廚房,做了幾樣你愛吃的菜,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再走。”
我說:“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和你吃飯。”
他指尖揭了一頁說:“是嗎。”
他語氣十足的不鹹不淡,不喜不怒,根本就捉摸不定他此時的情緒。
可既然來了,我也不會白回去,我說:“你說你很忙,所以從那天起一直沒有去醫院看過我,我以為你是真的忙,可現在我才發現,你忙到有時間看書?”
他像是在聽我說話,又像是沒再聽我說話,一點反應也有,只是指尖慢條斯理的翻著手上的書。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衝動的衝了過去,將他手上的書狠狠一奪,然後用力在手上撕著,像是洩憤一般。
穆鏡遲坐在那面無表情的看著。
那本書被我撕了一個稀巴爛後,我砸在了地上說:“我可以和你解釋!”
對於我這無理的做法,他竟然一點怒意也沒有,靠在椅子上,用手支著左側的臉,眉間帶著慵懶之意看向我說:“解釋什麼。”
我說:“解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穆鏡遲似乎是覺得好笑,於是他便真的笑了出來,笑聲非常的單純,沒夾雜一絲別的情緒,彷彿只是覺得有些好笑,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揭開茶杯說:“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麼,這樣的事情你不是第一回,也不是第二回了,要解釋你也應該是和袁家解釋,不過這次,既然袁家不知情,那也權當是我壓下來了,所以,和我說太多也沒有太多意義。”
他聞了聞杯內的茶,茶水的熱氣遮蓋住他的臉,竟然讓人覺得淡漠無比,和前段時間對我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
若是平時,我一定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我站在那良久都沒有動,只是望著他那張冷漠又淡漠的臉良久問:“你既然連我的解釋都不想聽,那我也便也不說,權當那天晚上我和宋醇在那張病床上,三更半夜顛鸞倒鳳罷了,反正我在你們眼裡不就是水性楊花嗎?隨便和任何一個男人就可以上床嗎?你和他們對我的認為,又有何分別?”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可還沒走出門外,身後忽然傳來東西的碎裂聲,我回頭一看,穆鏡遲將茶杯捏碎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