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就要走,我從後面喚住了她,我說:“碧玉。”
她腳步立馬一停。
我在她身後看向她說:“我一直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很多話,你無需再多言,也不用和穆鏡遲說任何的話。”
碧玉轉過身看向我說:“小姐,這要可是救命的藥,您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是好的。”
我說:“四十年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若是到那時候,是死是活,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碧玉還想說什麼,我打斷她說:“把碗端下去吧,這件事情別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青兒和周媽。”
碧玉看了我良久,滿臉的為難,最終她只能低垂著腦袋,端著那隻空掉的碗下了樓。
沒多久,樓下上來一個僕人和我說,顧小姐來了。
我起初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了句:“顧小姐?哪個顧小姐?”
僕人說:“顧家的小姐,顧惠之小姐,和您一起留洋的同學。”
我愣了幾秒,想了想,便對僕人說:“立馬迎上來。”
那僕人點了點頭,便下了樓,很快便把顧小姐迎了上來,等顧惠之到達我房門口後,她沒有先進來,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良久帶著哭音喚了句:“清野。”
我立馬朝她走了過去,握住她手說:“你快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
顧惠之臉上絲毫沒有新婚過後的欣喜,反而瘦了不少,眼睛內全都是淚,我趕忙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又吩咐丫鬟備茶,顧惠之拉住我說:“不用忙活,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我哥哥死的時候可有留下過一兩句話。”
聽她如此說,我便看向她,有些不忍開口,可想了想,我還是緩緩同她坐在沙發上說:“沒有,你哥哥什麼話都沒留下。”
顧惠之眼淚掉得越發的兇了,她立馬用手捂著自己的唇,防止哭聲從唇間溢位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替她擦著眼淚說:“不過,走的也沒有多少痛苦,那殺手手法很快,一兩分鐘的時間,你哥哥便去了。”
顧惠之說:“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知道新婚那天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打死我都不會將婚事定在那一天,都怪我,大意了,給哥哥請什麼歌姬。”顧惠之哭著說:“清野,是我害死了哥哥。”
我皺眉說:“那歌姬是你請的?”
顧惠之用力點頭。
我又問:“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顧惠之哭著說:“她是我請的琵琶老師。”
我說:“你不知道她是捉拿的重犯嗎?”
顧惠之搖頭說:“我才回國沒多久,不知曉這裡的情況。”
我說:“你哥哥不會不知道,他可是官員。”
顧惠之沉默了半晌說:“這件事情哥哥沒和我們說過,只是那女子當了我的琵琶老師後,哥哥便一直對那女子很關照。”
倒是我忘了,多少人並不是真正死於那女人的刀,而是她的美貌,又有幾個人能逃脫那副容顏呢。
縱使顧惠之的哥哥在知道她是捉拿重犯的情況下,也依舊不知危險的,陷入了她的美色之類,所以那舞姬才有機會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