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我的沉默,讓袁成軍笑了,他的笑卻並未滲透進眼底,反而帶著幾分可笑說:“你還覺得自己委屈?”
他再次喝了一口茶,接著又說:“還是說,這次又要去找你姐夫告狀,說我們袁府言而無信,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天真了,即便是如此,可我袁府也從來都不會懼怕你們穆家。”
我笑著說:“爹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他看向我。
我說:“如今袁霖腿腳不方便,把王夫人留在府裡照顧他,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您不用過問我,我也不會有意見,若是穆家那邊問起,我只說是我體諒袁霖,親自提出把王夫人請回來的便是。”
我這話一出,袁成軍便放下手上的茶杯,略微欣慰說:“我一直覺得你是穆家最明白事理的一個,這件事情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自那件事情後,你娘確實變了很多,也收斂了很多,以後你們婆媳好好相處,把她當成你的親孃。自然不會再有矛盾發生。”
我說:“您放心,我會的。”
袁成軍笑著說:“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順帶去看看袁霖,多和他說說話,開導開導他。”
我從他書桌前站了起來,然後再次朝他行了一個禮,丫鬟將門給推開後,我便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回到屋子內後,我剛想給自己倒水,可下一秒卻反手將桌上的茶壺狠狠掃在地下,在裡隔的青兒聽見聲響立馬跑了出來,看到一地碎片,當即便大驚問:“小姐,發生何事了?”
我手在細微顫抖,鬆了又握,握了又松,最終我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裡的情緒。
青兒看了我好一會兒。大約已經猜到我是在為什麼生氣,便小聲說:“袁夫人只不過是暫時住在府上,等姑爺身子一好,她便還是要回王府的。”
我望著那一地碎片,冷笑說:“回王府?”
我說:“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回王府。”
青兒不明白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瞧著我問:“難道還能永久待府上?如今她可不是袁夫人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揉著太陽穴說:“沒事,你下去吧,讓我冷靜冷靜。”
青兒遲疑的看了我一會兒,還是蹲下身,迅速將被我掃掉的東西,從地下撿了起來,然後掃了出去。
青兒將門緩緩關上後,我冷笑了三聲,可接著我的笑再也維持不了了,我衝過去像是發洩一般,抓起床頭上的東西便狠狠往地下砸,接著,又把床上的棉被狠狠撕扯到地下。
青兒在外頭聽到了動靜,剛想推門進來,我抬手一個暖爐砸到了門上:“不許進來!”
青兒的影子在外面頓住,漸漸的她又退了下去。
這一天是我過得最糟糕的一天,我沒想到袁成軍竟然會如此的卑鄙,王鶴慶才被休了沒兩個月,竟然又相安無事的回來這裡,也就意味著,當初我受到的巨大傷害,而她只付出了些小小的代價,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再次入主袁家,這就是他袁成軍給穆家的交代,給我的交代?
我氣得全身發抖,可我又無可奈何,我只能在他脅迫的眼神下,說著違心的話,並且答應,因為我清楚,在這袁府裡,他隨時都可以讓我不明不白消失,倒時候給穆家交代,不過是隨口一捏的事情。
王鶴慶回了府裡後。我儘量不出自己的房門,避免和她相見,可就算是如此,她也依舊無處不在,像是在和我炫耀一般,不過我懶得理她,一般都無視,徑直從她面前走過,當做沒有看見她。
連碧玉都被氣到了,扶著我回來,便唸叨說:“這個王鶴慶真不是個東西,袁府也欺人太甚,竟然這麼卑鄙,還沒兩個月,就把人給接回來了。”
碧玉又對青兒問:“青兒姐姐,這件事情你有沒有打電話告訴先生?”
青兒看向我,我知道她想說什麼,自從上次過後,我便再也不允許她和穆家通電話,這麼久了。青兒自然也沒有機會去告狀。
碧玉見如此,立馬蹲在我面前說:“小姐,您這氣究竟要賭到何時,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我修剪著桌上的花說:“誰都不許打電話,也不許去穆家報告我的情況,誰要是不聽,那就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