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沒多久,他站在門口問:“您可想好準備什麼禮物?”
我說:“怎麼這麼快,他三十七了?”
周媽笑著說:“可不是?您當年來穆家不也才七歲嗎?”
我說:“他看上去怎麼不像三十七,倒像是二十七才對。”
周媽說:“有些人耐老,先生這種人佔著面板白的優勢,看上去還真是不出老的,而且男人,這個歲數正是功成名就的時候,怎能跟女人比?女人一到三十,容貌必定每況愈下,所以為什麼這麼多姑娘急著出嫁呢?就是想趁自己值錢點的年級,找條件好點的丈夫。”
我說:“這個世道真不公平。”
周媽聽我如此說,便將我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說:“哎呦,我的小姐,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就算是過一萬年,一千還是如此過,不公平的事情不僅多著還長著呢。”
我說:“女人三十七就不值錢,男人三十七就值錢了,什麼破道理。”
我一邊說,一邊朝浴室走去,周媽替我解著衣服笑著說:“還好我小姐命好,生來就擁有了這些,不愁錢花。”她解掉我的外套後,便又問:“小姐可有準備什麼禮物?”
我說:“沒有。”
接著我脫掉了裙子跨入浴缸內。
周媽見我是毫無心思準備的,又說:“那我去給您準備。”
我沒有說話,只是用手帶起了水清洗著,周媽看了一會兒,便笑了笑,出了浴室留了我一個人在裡頭。
第二天我還是去了警察局見青兒,我們兩個人隔著監獄,我在門外,她在裡頭,她一直哆哆嗦嗦哭著,喊著小姐救我。
我不知道如何開口,等她哭到撕心裂肺之時,才問:“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現在出事了你讓我救你,你告訴我該怎麼救你?鐲子在你手上,你還通姦,青兒,你告訴我,你平時沒這麼糊塗的,為什麼這一次竟然會如此糊塗?”
她哭得幾乎要斷了氣,她說:“小姐,我知道我不該瞞你,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怕這些事情影響您,所以不敢跟您講,所以……”
我說:“你不用解釋了,如果你不敢和我講,那現在的後果你敢承擔了?既然敢承擔,自然也不需要我幫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轉身要走,青兒忽然跪在我身後說:“小姐,我死不要緊,您能不能替我救救善河,他家裡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他不能有事啊!”
我腳步一停,回頭看向她,青兒哭得撕心裂肺,眼睛腫得不成樣子,可她臉上還是滿滿的哀求,在她的視線下,我問:“所以你承認鐲子是自己的偷的,與他無關,是想要一人承擔嗎?”
青兒咬著唇不說話,好半晌,她說:“我無父無母,可是他不一樣,他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連累他。”
我笑著說:“你現在有多愚蠢你知道嗎?”
青兒不說話,又在我身後磕著頭,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理會她,更加沒有答應她,迅速出了這裡,我又被獄警帶到了另一扇監獄門前,我以為青兒願意為付出生死的男人,會是怎樣一個男人,如今站在門口粗粗一看,沒有什麼特別,有點賊眉鼠眼的意思,面熟的很,以前倒是見過一兩次,但是除了這些,便再也沒有印象。
他反倒是認出了我,快速朝我爬了過來,哭著說:“少奶奶,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鐲子不是我偷的,我沒有偷那東西,是青兒,青兒有一次鬼鬼祟祟進了夫人的房間,她偷拿了出來,我讓她放回去,她不肯,那鐲子沒想到被她一直留著,留到了現在,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少奶奶。”
他哭著喊著,淚流了一臉,此時的他跪在地上,哪裡還有點男子的氣概,我覺得青兒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上個這樣的東西,虧她剛才還不顧自己的性命為他求情呢,求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東西。
我冷眼瞧著他在我身下求饒著,好半晌我問他:“你可知道青兒是怎麼求我的嗎?”
他停止了哭泣看向我。
我說:“鐲子本來不是偷的,只不過是留在了她那裡,她成了個共犯而已,可他為了保全你,才把一切罪責全往自己身上攬,她剛才還求我,幫忙放了你,她願意去承擔這一切,你叫佟善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