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片混亂,穆鏡遲和袁成軍被圍在了最裡面,地下死的全是那些行刺殺之事的舞姬,包括那個舞姬一劍穿喉的軍官,而那個為首的美人已經不見蹤影。
地下是一灘的血,那些血順著傾斜的這方,一點一點往下流,纏繞在我腳邊後,穆鏡遲將我再次扣在了懷中,又重新將手覆蓋在我雙眸之上,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我聞到了血腥味在鼻尖隱隱浮動,這片死寂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旁站著的袁成軍忽然大聲說:“來人!快給我靠岸!救人!先救人!”
船上又是一片混亂,是周邊士兵的腳步聲,後來我們的船靠了岸,沒多久那一地的屍體被士兵抬了出去,雖然我看不見,人也一直在穆鏡遲懷中,但我感覺得到,因為鼻尖的血腥味淡了不少。
直到血腥味終於淡到不仔細聞,基本再很難聞到後,穆鏡遲鬆開了我臉上的手,然後帶著我上了傳,我腿幾乎是虛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樣陣仗的殺人,眨眼間,十幾天人命,就死在了腳下。
我差不多算是被穆鏡遲抱上岸的。
周邊不知道何時,歌舞昇平的金陵河畔,全是袁家計程車兵把守,之前那熱鬧的舞臺上,此時正帷幔撕扯在地,在上面旋轉的舞姬們早就不見蹤影。
現場一片七零八落。
他在岸上站穩後,最先上岸的袁成軍便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他對穆鏡遲說:“鏡遲,你沒事吧?”
穆鏡遲對袁成軍說:“我沒事。”過了半晌,他看了一眼周圍正在搜尋計程車兵問:“可有抓到那舞姬?”
袁成軍沉默了良久,皺眉說:“還在搜查中。”
穆鏡遲說:“若是要找,便要趁早,最好立即封鎖金陵城。”
袁成軍說:“我已經吩咐陳副官去做了,剛才已經全面封鎖。”袁成軍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擔憂著什麼,眉間是一片憂愁之色,穆鏡遲似乎看出來了,便說:“九爺還請先去醫院看金幫辦,我這邊無需操心,清野身子不適,可能得先走。”
袁成軍聽穆鏡遲這樣說,自然也沒有拖拉,當即說:“我先讓陳副官送你們離城,鏡遲我就不親自送你了,路上還請一切小心。”
接著袁成軍便抬手行了個告辭禮,很快他上了車,便由著士兵載著匆匆離開,大約是死了一個什麼重要人物,袁成軍看上去急得很。
沒多久我們的車也過來了,穆鏡遲抱著我上了車,在整個過程我都是虛浮無力的,車子開動後,周管家便坐在穆鏡遲身邊,遞了他一方帕子,他接過,一言不發的抬起我臉替我擦拭著臉上沾染的血。
我有些麻木的坐在那裡,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想什麼,只感覺穆鏡遲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
他捧著我蒼白的看了一會兒,知道我一定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傻了,很快又再次將我摟在了懷裡,吻著我額頭說:“好了,沒事了,已經安全了。”
我說不出話來,全身都在細微的顫抖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的車已經駛到了城門口,金陵車的車門封鎖了,那裡正圍滿了士兵。
我們的車停下後,司機給了車外計程車兵一樣東西,那士兵看了一眼,便快速將城門開啟,我們的車迅速駛出了這座城。
我們的車在經過一段山路後,終於到達了穆家的鐵門外,裡面的警衛見到來車,便迅速將鐵門開啟,車子直接開了進去。
我想下車,可是剛從車內站起來還沒一秒,整個人又虛軟無力的倒了下去,穆鏡遲知道現在的我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便將我摟在了懷中,直接把我打橫給抱了出來。
正在門口守著的王芝芝,一見我們下車,便迅速朝我我們跑來,可是當她看清楚穆鏡遲正抱著渾身是血的我時,便趕忙問:“發生什麼事了?鏡遲?怎麼會有血?”
穆鏡遲沒有理她,抱著迅速進了大廳,王芝芝匆匆跟在了後面。接著周媽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一看到穆鏡遲正抱著我,便小跑著朝我們走來,可是她一走進,看到穆鏡遲懷中的我,衣服上全是血,即便尖叫著問:“小姐身上怎麼會有血?!”
穆鏡遲吩咐周媽:“放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