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隨著王芝芝一起來的,我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王淑儀也沒有追上來,更沒有驚動裡面的人。
等我到達自己的院子後,青兒便撩開簾子從屋外跑了來,她看向我問:“小姐,您剛才去哪裡了?”
我說:“我有個東西忘記給王芝芝了,剛去廂房那邊。”
青兒問:“重要嗎?”
我想了想說:“重倒是不重要。”
接著我把手上那未送出的東西塞給了青兒,讓青兒等會兒替我送過去。
那是一份新婚禮物,補給王芝芝的,當初她被抬進穆家,我沒有去,東西自然也沒有來得及送。
我也不知道青兒是什麼時候送出去的,我也沒有管。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做了噩夢醒來後,身子便一直犯困,我才剛吃完晚飯,便又有些困了,周媽早早將我扶到床上去休息,我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然間我好像聽見風在吹著門響,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烏漆嘛黑的,本該今晚青兒守夜的,也沒見她在我房間,我便披了件衣服站了起來,出了臥室朝著廳外走去,這才發現廳外的大門竟然是敞開的,正被風颳得嘎吱嘎吱作響,外面一片漆黑。樹葉也沙沙作響。
我在屋內試探性的喚了一句:“青兒?”
沒有人回答。
恍然間我好像聽見人在哭,我便循著哭聲找到了出去,這一找,正好在院子裡的一處牆角找到青兒,她正蹲在那裡燒紙錢,嘴裡是嗚咽的哭聲,不知道哭著什麼,很傷心的模樣。
我站在那裡瞧了他一會兒,便喚了一聲:“青兒。”
青兒猛然一回頭,見我站在她身後,她的臉在幽冷的月光下竟然充滿了驚慌,她站了起來,連退了好幾步,正好擋在了那火盆的前頭,她將手上的錢紙往後藏了藏,結結巴巴的問:“小、小姐,怎這麼晚了,還起來了?”
今晚的風尤其的大,才稍微一刮,那火盆裡正在燃燒的錢紙,便被風捲得在空中飛舞著。
我問她:“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在祭拜誰啊?”
青兒略顯慌張的說:“今天是、是我孃的陰生,所以我來祭拜祭拜。”
我從來沒見青兒提起過她娘,只偶爾從別的丫鬟口中聽過,她家裡人都早死,只剩下她一個人。
見她如此,我笑著說:“既然要祭拜,你就大大方方祭拜就是,這晚上都這麼晚了,你大半夜不睡覺,躲在這裡燒錢紙,倒是怪嚇人的。”
她摸了摸臉上的眼淚笑著說:“我怕小姐會覺得不吉利,所以我一直不敢。”
我在那裡站了一會兒說:“好了,你大大方方祭拜了,只是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青兒見我不再追問,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她哎了一聲,便目送著我離開。
等我到達房間內,我又看了一眼青兒,她沒有選擇再繼續祭拜,而是迅速滅了盆子內的火苗,迅速跟著我進來了。
不知怎的,我覺得青兒和碧玉之間好像生疏了,平時碧玉和青兒都會換著對方的衣服穿,可這段時間,兩人都是各穿各的,話也沒有以前多了。
早上青兒和周媽正準備替我備早餐時,前廳來了個丫鬟,說是老爺請我去前廳用餐,平時在袁府大都是各吃各的,一來是每個人的口味不同,二來也是所有人時間自由,沒必要為了飯而抽時間準時準點去前廳吃,所以袁家除了大場合要一起吃以外,平時都有各自的廚子和廚房。
這是袁霖生病這麼久。袁成軍第一次要求一起用餐,我在心裡猜想著今天是什麼日子呢?
到達前廳後,袁霖卻不在桌邊,而是王鶴慶跟袁成軍坐在那裡,自從袁霖從醫院回來後,我也沒有再見過他,他住在自己院子裡,一直沒怎麼出來過。
我迅速朝袁成軍還有王鶴慶走去,便朝他們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