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要誰允許,這是我自己做主決定的。”
他笑著說:“自己?”他凝視著池塘,冷聲問:“誰給你這樣的權利。”
我說:“我自己。”
他沒再理我,繼續觀察著魚池內的魚,那些爭先恐和的在浴池裡翻騰著靈活的身體,爭奪者食物,一時間竟然只有激水聲。
我說:“你會娶王芝芝對嗎?並不是因為之前我氣你,你才臨時起的意,而是深思熟慮了很久,是嗎?”
他終於將手上的食盒放下,轉身看向我,他皺眉問:“誰告訴你這些。”
我說:“沒有誰告訴我這些,因為你需要孩子。”
他說:“我有你就夠了。”
我反問:“可我是你的孩子嗎?”
我說:“我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你們穆家的孩子,我只是一個外姓人,我不可能去擁有穆家的一切。我沒有資格更沒有可能,穆家也不可能斷香火。”
我環顧了四周,環顧著這裡熟悉的一草一木,笑著說:“這裡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他們說的很對,只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沒有再等他回答,轉身迅速離開了這裡,跑回了大廳,到達樓上後,丫鬟已經將我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我坐在床上發著呆。
不知道為何,我感覺有一縷視線落在我身上,我側臉去看,王淑儀正站在外面瞧著我,如幽靈一般。
我坐在那問:“你站在那幹什麼。”
王淑儀說:“其實您都清楚。”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面。
她說:“穆家不可能無後。”
我面無表情說:“我清楚,不用你提醒。”
王淑儀說:“您知道就好,我只怕您不知道。”
我沒說話。
王淑儀站在那依舊沒有走,她安靜了一會兒,又說:“您千方百計防止我入主穆家,如今如您所願來了個王芝芝。可是您似乎才明白,就算不是我,這個家也一樣沒有您的位置。”
我轉過頭冷冷看向她,王淑儀笑了笑,朝我行了一禮說:“不打擾您休息了。”便起身,嘴角帶著笑,從我面前離去。
之後,我走了過去,直接將門給扣住,不準任何人進來。
第二天凌晨五點左右,我提著行李從房間內偷偷走了出來,整個穆家漆黑一片,我沒有開燈,只是循著記憶裡的路線,小心翼翼朝前走著。
當我拖著行李磕磕碰碰下樓時,因為最後一階梯踩空,我整個人便不受控制摔了下去,為了防止驚醒屋內的人,我第一反應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唇,然後揉著發疼的膝蓋,正在地下蜷縮著想要掙扎起來時,穆家客廳內燈忽然在那一瞬間咔擦一聲,亮了。
穆鏡遲正坐在沙發上,他的手扯著檯燈的線頭,他看向摔在地下的我。
我全身猛然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好半晌,我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你、你怎麼在這裡。”
穆鏡遲沒有理我,只是目光冷清的注視著我,好半晌,他面無表情問:“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