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肅又再次說了一句:“柳紅,你知道知情不報是什麼後果的,若是再不肯說,我現在也讓人杖斃了你。”
柳紅被袁肅這話,整個身子直接癱軟在了地下,她哭得更為厲害了,她說:“當時我在外面雖未見有人進去,可是確實在外面聽見了裡頭偶爾傳來的說話聲。”
袁肅問:“什麼說話?”
柳紅說:“是男人的說話聲。”她看了宋醇一眼說:“當時表少爺在房間內說要帶小姐走,小姐不肯走,兩人發生了幾句掙扎,可後來……後來……”
袁肅面無表情問:“後來怎麼了?”
柳紅的臉一下就緋紅,眾人似乎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袁肅顧忌袁家的面子沒再問下去。
王鶴慶當即便又再次站了指著我說:“連你的丫鬟都說有,你說我捏造,我該如何捏造才能捏造出這番事實?”
我看了柳紅一眼,覺得現在說得再多,也無濟於事,顯然王鶴慶是在這短短几天裡,將所有一切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和事,全都精細編排了一頓,就連柳紅都被她收買了,我還有什麼好說,說再多是狡辯。
面對王鶴慶的指責,我沉默不語。
袁肅看向我問:“少奶奶,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我說:“我無話可說,整個袁家都是袁家的人,對於我而言,不過是在那府裡孤立無援,任人宰割罷了,就算我現在找出更多的證人來,最後都只會指證我偷人。”
袁肅低聲說:“也就是你還是覺得你娘在汙衊你,捏造事實。”
我沒有說話。
他冷笑了一聲又說:“現如今,柳紅是你的丫鬟,也算是你的證人之一,可是連柳紅都說了這樣的話,你娘還能收買了柳紅不成?”
我反問袁肅:“為什麼不成?既然她能杖斃柳絮,自然能收買柳紅。”
柳紅這時在一旁哭得尖叫說:“小姐!您怎可如此說我!我和柳絮姐姐對您一直忠心耿耿,柳絮姐姐都是因為護著您才被杖斃的,當初您私下就已經私會過表少爺好幾回,我還勸您不要跟他來往,是您自己不聽的,如今事發,我本該繼續隱藏死也不說的,可是柳絮被杖斃的時候,您無動於衷,我們這些當丫鬟的當得心寒無比,怎可會汙衊您,只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接著,柳紅便趴在地下哭得尤為傷心。
袁肅看向一旁的穆鏡遲問:“穆先生,這件事情您怎麼看。”
穆鏡遲放下手上的茶杯,看向柳紅說:“柳紅確實是我府裡的丫鬟,當初派過去,不過是想讓她好好照顧清野。她原先在我府裡也有好幾年,倒老實忠厚,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袁肅說:“那您覺得該如何處理。”
穆鏡遲說:“既然連丫鬟都如此說了,鬧出這樣的醜事來,我也無法再幫她,老先生按照自家族規辦事吧。”
穆鏡遲說這話的時候,便用揉著眉心,滿臉對我的失望與沉痛。
這時周媽不知道從何處衝了出來,哭著對祠堂上坐著的穆鏡遲說:“先生!您怎可如此說!難道您真要棄小姐於不顧嗎?”
穆鏡遲冷冷瞧著周媽問:“那你讓我該如何?自己不知婦道廉恥,我這個當姐夫的又該如何?周媽,我知你是一直照顧她到大的,不過如今她自己作了孽,就讓她自己去承擔,她本就嫁入了袁家,原本這三堂會審我都不該過來聽,就因為不想棄她於不顧,這才厚著臉皮坐在這。”
周媽哭著說:“可是——”
穆鏡遲不耐煩打斷她說:“好了,別再說了,我不想再聽任何話,我能夠做的,已經全都做到,對於她已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