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柳絮卻並不說話,各自接替了碧玉跟青兒的事,替我收拾著屋子。
十點的時候,我從屋內出來,一個人去了穆鏡遲的房間,裡面靜悄悄的,彷彿無人住一般,如果不是裡面有盞微弱的燈。
周管家站在了屋外,瞧見我來了,便喚了聲:“小姐。”
我說:“穆鏡遲呢?”
周管家說:“先生在屋內。”
我直接將門給推開,穆鏡遲正斜靠榻上閉目養神,他身上就搭著一件輕薄的毯子,屋內的窗戶沒有關,山上的天氣是冷的,就算是在四季如春的承德,風從外面吹進來,吹動了從視窗投射進來的樹影,莫名讓人覺得這裡面寒氣逼人。
案几便只點了一盞小燈,桌上還有一副未畫完的山水畫。
我在他榻前站了一會兒後,我走到他書桌前看了一眼那副未完成的山水畫,構圖潦草,細節粗糙,桌上的沉香是平時點的兩倍。
我將香爐蓋拿了起來,然後用水潑了進去後。燃著的沉香便熄滅了。
我再次走到他面前問:“你心情不好嗎?”
他卻沒有作答,只是過了一會兒低聲說:“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我說:“我是來找碧玉跟青兒的。”
他並未睜開眼,而是輕聲:“回去吧。”
我沒有動,站在他榻前,大約有十五分鐘之久,外面的風越刮越大,將木窗戶吹得啪啪作響時,穆鏡遲忽然皺眉沉聲說了句:“把窗戶關上。”
有丫鬟迅速走了上來,輕手輕腳的將窗戶關嚴實了,這才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他平時很和氣的,今天卻有些陰晴不定。
房間內終於又再次恢復安靜後,這時他才終於睜開眼看向我,見我站在他榻前,如一具雕塑一般,便說:“天涼了,當心身子。”
接著,他對外喚了句:“老周。”
周管家走進來後,穆鏡遲重新垂下眼眸說:“送小姐回去。找件毯子給她披著。”
周管家哎了一聲,便去一旁的櫃子內拿了件毛毯,朝我走來,他侯在我身邊說:“小姐,走吧。”
我倔強的說:“我不走。”
我看向面前的穆鏡遲說:“你不把青兒還有碧玉還給我,我不走。”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過了半晌才說:“那你就站著。”便不再理我,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沒多久,謝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進來,他跪在穆鏡遲前說:“先生,招了。”
周管家從謝東手上接過摺子,遞到了穆鏡遲面前,這個時候,他才徹底睜開眼睛,看向周關上手上拿著的摺子。
他坐正身子接過,開啟放在手上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便合上了。
謝東說:“這是碧玉和青兒所招供的,小姐那天是被袁太太下藥所致。之後袁霖在小姐不省人事之後,才圓了房。”
穆鏡遲將摺子扔在了地下,說了一個字:“殺。”
謝東起身要走,在他走之前,我從袖子內抽出一把刀,橫在脖子前說:“如果你要是殺了青兒跟碧玉,我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