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是最後一個離開,不過他離開前,倒是讓一旁的柳絮將我剛才在船上新菜的荷花,給我放在床頭上,好生養著。
屋內都走光後,柳絮剛放完荷花回來,正要收拾著桌子,可誰知道當她停在穆鏡遲坐過的地方後,滿是訝異的問:“咦?魚缸內的魚怎麼全死了!”
我從床上走了下去去看,魚缸內六條魚,在水面上翻著白肚皮,是撐死的。
柳絮略感可惜的嘆了一口氣,便將魚缸抱了起來,出了門。
他一向很有這樣的閒情逸致養這些東西,可今天不知怎麼的,下手這麼重,將這些魚給撐死了,我也沒有管,之後那幾天我似乎也不再那麼抗拒懷這個孩子,不用穆鏡遲逼逐漸也恢復了飲食。
身體也開始趨於正常,也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幾日。有一天,我在外面曬著太陽時,柳絮便抱著一隻兔子過來,說是在外面院子裡抓的,我瞧著那兔子的樣子,倒想起這隻兔子似乎是我曾經讓碧玉扔掉的那隻,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竟然長這麼肥了,它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怕人,柳絮把它遞到我懷裡後,它便乖乖在身上不再亂動彈。
我溫柔的撫摸著它柔順的毛髮,剛想問柳絮有沒有糧食給這隻兔子嚐嚐,可才轉臉柳絮早就不見蹤影,只有袁霖站在那。
我敲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兔子放了下來,起身就想走,袁霖拽著我衣袖說:“我們聊聊。”
我笑了一聲問:“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
袁霖說:“如果你真想生下這個孩子。我不介意,我自會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孩子對待,但是你得告訴我,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擰眉看向袁霖,他也看向我,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說:“你不用再多說,這個孩子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會讓你承認,我自己生我自己養。”
袁霖說:“你還是不肯說?”
我沒想到袁霖竟然已經卑鄙至此,敢做不敢當,做了卻還懷疑我與別人有染,真是個笑話。
我說:“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袁霖說:“你說是我的孩子,那便是我的孩子,我為以前的言論和你道歉。”
我瞧向他,他忽然笑著說:“東苑養的那一窩兔子,都差不多大了,要不要隨我去瞧瞧?”
我記得他以前確實說過,抓了一窩小兔子養。沒想到竟然都已經長大了,便想著無事那便無事,便對他說:“走吧。”
我便跟著袁霖去了東苑,那片草地的花影中,全是兔子在一蹦一跳,我走了過去隨手抓了一隻,笑著說:“這些兔子都是你在養?”
袁霖說:“那是當然。”
我說:“沒想到你竟然養得還像模像樣。”
袁霖同我一起蹲了下來,同樣也抱起一隻兔子說:“很小的時候,我就養過一直,養了它很多年,直到它壽終正寢。”
他手指在兔子腦袋上溫柔的撫摸著,眼裡完全無平時的戾氣。
我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便一副兵痞的模樣,很不討人喜歡,沒想到他竟然會對這些小兔子感興趣。
我說:“像你們這種人,難道不應該喜歡槍啊,馬啊,刀嗎?”
“我們那種人?”袁霖反問抬眸看向我。
我看向他那張硬朗的臉,我說:“軍人不就是耍刀弄槍嗎?”
他嗤笑說:“果然,你還是不太瞭解我。”
我將兔子放了下來說:“我們又不認識,我為什麼要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