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抬起頭,怒目去瞧他,他已經轉身進了書房的裡隔,裡面有一間休息室,平時他累了,或者工作完了,都會在那間休息室睡下。
我不知道他進去幹嘛,差不多五分鐘,裡面傳來水聲,是在裡面沐浴。
我又再次跨坐在地下,捶著痠痛的腿,在心裡早就把他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當水聲停止,我感覺房間內有腳步聲靠近,我又立馬挺著背,規矩的跪在那兒。
穆鏡遲換了身睡衣,他直接朝書桌走去,剛坐下沒多久,他似乎有些餓了,伸手要去拿糕點,不過手一停,便問:“似乎少了。”
我裝傻問:“什麼少了?”
穆鏡遲指尖敲了敲碟子的邊緣。
我說:“我不知道,不過剛才有聽到老鼠在竄。”
他問:“你是說被老鼠偷吃了?”
我說:“我剛一直跪著,也沒怎麼注意。”
他低笑了兩聲,捏起一塊糕點在燈光下瞧了瞧,很快,他又把糕點放下,用手帕慢條斯理擦拭著指尖上的碎屑說:“倒是忘了,家裡的老鼠,最愛吃的就是紅豆糕。”
我不說話。
這個時候,有個傭人走了進來,對穆鏡遲說:“先生,廚房溫了粥,要用些嗎?”
穆鏡遲看著我說:“把周媽喚來。”
傭人不明白什麼意思,愣了幾秒,不過很快,她低頭回了句:“是。”
便迅速從房間退了出去,沒過多久周媽匆匆趕了過來,穆鏡遲坐在椅子上拂著茶,周媽瞧了我一眼後。便笑著喚了句:“先生。”
穆鏡遲把玩著手上的茶杯,嗯了一聲後,問:“周媽,你來穆宅多少年了。”
周媽一時拿捏不準穆鏡遲的意思,不過還是回:“快二十年了。”
穆鏡遲笑著說:“原來竟有二十年了。”他將蓋子合在茶杯上,看向周媽說:“你年紀大了,讓你去找周管家領板子,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既如此,那就去周管家那兒把工錢給結了,回老家養老吧。”
周媽還有些不明白穆鏡遲話內的意思,過了好久,她才立馬趴在地下,顫抖著嗓音說:“先生,可是老奴做錯了事?您為何突然要辭退我。”
我聽到穆鏡遲的話,也立馬爬了過去,護住周媽說:“是我的錯!不關周媽的事!你要罰就罰我,為什麼要動周媽?!”
周媽這個時候才意識倒是什麼問題,她趴在地下立馬不敢動了。
穆鏡遲靠在椅子上,笑著問:“終於承認了?”
我冷著臉說:“你的糕點是我偷吃的沒錯。”
他淡淡問:“還有呢。”
我說:“我還吃了周媽送進來的面。”
他說:“我有人讓你動了嗎?”
我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