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從房間出來,正巧見王淑儀蒼白著臉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全身上下都溼噠噠一遍,頭髮上還有雨珠在滴落,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身邊的僕人小聲告訴我,說昨晚我從穆鏡遲房間離開後,她便被罰跪在了屋外,罰了一晚上,誰都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麼錯。
那僕人望著王淑儀那具幾乎搖搖欲墜的身子,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穆鏡遲生性溫和,連對下人都未曾有過一句重話,可是在這個府里人人都怕他,只因為他溫和雖溫和,可責罰人的時候,向來不留情面,無比諷刺的是,就連王淑儀這種,隨身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犯了錯也一樣一視同仁。
進來的王淑儀看到了站在樓上的我,就算是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不忘規規矩矩朝我喚了句小姐。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而是下了樓,徑直朝餐廳走去。
穆鏡遲已經在餐桌邊看報紙了,見我來了,便抖了抖報紙笑著問:“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
我是哼著歌兒進來的,在他面前坐下後,便得意的說:“我當然開心。”過了一會兒,我又說“剛才我瞧見淑儀姐姐了,渾身溼遍了從外面走進來。”
他目光依舊停留在報紙上,語氣平靜而又溫和:“犯錯了,自然要罰。”接著他又翻了一頁報紙。
我說:“你不心疼?”
不知道我這句話哪兒好笑了,本來正在認真看報的他,忽然合上報紙笑著看向我說:“怎會不心疼,可若是不讓你出了這口惡氣,說不定之後又找多少事來折騰我。”接著他遞了杯牛奶給我說:“趁熱喝了。”
我接過,覺得無趣極了,便咕咚咕咚喝了那杯牛奶。
這個時候周媽從餐廳外走了進來,說我有電話找。
我沒在意,隨口問了句:“誰啊?”
剛把杯子放下,正要從椅子上跳下來。
周媽便說:“不知道,是個男的,說是您男朋友。”
我沒站穩,人便狠狠摔在了桌上,桌子發出嘩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