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程金戈身邊的刀疤譚急了:“老闆,這生意不但沒談成,怎麼還賠了一船的東西?這是弄啥?”
程金戈瞪一眼又黑又粗糙的刀疤譚,沒給什麼回應,向著陸鯤他們擺擺手,做了個讓他們趕緊上船的手勢。
陸鯤點頭,帶著大夥兒向裝滿文物的船那走。
可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尖厲的哨笛聲。
跟著刀疤譚的一個小馬仔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奔跑過來,嘴裡高聲大喊著:“不好了,出事了,譚哥,程老大,出大事了。胡飛,胡飛他們帶著好多人上了島,半小時前在南面漁船那停靠的,現在正往這邊來了,看樣子是要鬧事啊。”
此話一出,程金戈一眼橫向了陸鯤他們,臉上的和善突然間蕩然無存,化作一氣兒的兇狠憤怒。
“別讓這四個人上船!給我押回來。”說罷,程金戈還是氣惱不堪,直接從刀疤譚手裡奪過了經過特殊改造的消音槍,對著李春香已經踏上船板的那一隻腳毫不猶豫的放了一槍。
說時遲那時快,丁烈一扯李春香手臂,子彈從李春香的鞋子邊緣擦過,打在了船頭的鐵板上,瞬間冒出了金橙色的火光兒來。
李春香跌入丁烈的懷抱,他低頭問:“嚇壞了是嗎?”
李春香搖頭,看著他。
丁烈把人扶正,護在身後。
可已經起疑的程金戈是怎麼也不會讓這四人再這個時候上船了。
程金戈向前跨了兩步,舉著長槍,斜著眼掃過船邊的四張面孔,冷冷地說:“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無人說話。
兩人女人全被護在男人身後,陸鯤和丁烈的肩膀挨在一塊,像是連線到一起的一面牆。
嚴肅危險的氣氛讓他們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對惡徒時,他們就像砧板上的魚肉,隨時可能被剁下頭顱,甚至四分五裂。
藏在丁烈身後的李春香慢慢地移動腦袋,把一隻眼從丁烈的手臂那移出來,儘管她平時粗俗慣了,儘管她不像城裡人那樣嬌氣,可這種場面對於她來說還是讓人十分囁嚅,她本不用被牽扯其中,是丁烈把她拉下了水,也是丁烈這會兒擋在她面前,用身體鑄成了一個人盾,庇護著她。
丁烈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反手一掃,順著李春香的腦袋把人推回了他後背。
這時,程金戈對著陸鯤又是一聲吼:“說話!”
陸鯤很清楚,想必程金戈這會兒對他已經失望透頂。
陸鯤沒什麼可解釋的,要怪只能怪先前預想的計劃因為那個人竟是程金戈而無端發生了質變,令他們措手不及。
卡啦一聲,程金戈扣動扳機,一字一頓地對陸鯤說:“我討厭被欺騙!不過也好,我從來沒親自拿槍打過誰,陸鯤,你就來當這第一個吧。”
聽見這話的徐白哪裡還藏得住,她幾乎想也沒想就從身後瞬間繞到了陸鯤身前,動作快到連陸鯤都來不及反應。
砰的一聲,隨後又咻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