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厭惡地移開視線。
披著深藍色天鵝絨睡袍的靳易森緩緩從房間另一角的黑暗中走出來。他剛發洩一場,又淋了浴,正是神清氣爽。
見到舒艾,他嘴角冷冷一扯,指著那已被陌生女人佔據了大半的沙發,道:“坐。人一會就到。”
舒艾不知道他口中說的“人”指的是誰,她只知道,她壓根不想坐那張沙發,不想靠近那個滿身汙穢的女人。
靳易森發出哼笑,直徑繞過沙發,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任由那個女人就這麼一絲不掛地躺在那裡,他看都不再看一眼,低頭處理桌上的檔案。
過了片刻,又一人推門而入,卻是個長相斯文、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的中年男子,手裡捧著一疊資料,用資料夾夾著。
他先是朝靳易森恭敬地喊了一聲“靳少”,而後又掃了一眼舒艾,客氣道:“想必這位就是權太太。”
舒艾不置可否,沒有回應他。
中年男子又看了一眼沙發,很知趣地沒有多問,也沒有過去坐,而是將手裡的檔案遞給靳易森,然後就立在舒艾身邊。
“這是按照權太太提供的那份檔案所撰寫的起訴書,裡面詳細羅列了權汝明謀害楚、葉兩家共四口人的罪行。按照中國法律,權汝明輕則判處無期徒刑,重則死緩……”
看來這位中年男子是靳易森聘請的律師。
舒艾默默聽著。他說的這些,之前她在檔案上也看到了,權汝明當年為了什麼,要謀殺楚、葉兩家人,還偽造成車禍現場,不用去細想也知道,定然和權宇集團有關。
靳易森滿意地敲著桌面,饒有興致道:“繼續,權仕衡的定罪呢?”
舒艾聞言一下子繃緊了臉色。
律師緩緩道:“根據檔案,權仕衡知情卻隱瞞不報,還協同父親一起偽造車禍現場,可被定義為幫兇,最低可處以五至十年有期徒刑,同時,剝奪他作為權宇所有者的權益。權宇集團,將作為賠償,賠付給受害人家屬……”
“靳易森!”舒艾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厲聲打斷,“你們篡改了證據!檔案上根本沒有仕衡參與偽造車禍的說法!”
靳易森聳肩冷笑,把起訴書遞給律師,道:“現在不就有了嗎?那麼,就按這份起訴書開庭吧。”
律師鄭重接過,點頭離去。
舒艾追上去就想攔住他。
身後,靳易森冷冷地站了起來,沉聲道:“權太太,我還沒說你可以離開。”
舒艾轉過身,厲色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
靳易森哼笑道:“為了慶祝你重新回到我的私人碼頭,我為你準備了一場接風宴。而我將這場盛宴稱之為……黑夜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