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下巴蹭著她頭頂柔軟的髮絲,低聲道:“你去見蕭琳琳了?”語氣很淡然,沒有絲毫責怪的語氣。
舒艾雙手抵在他胸口,淡淡道:“嗯。”
轉瞬頭頂便傳來他低沉又無奈的笑,像一架充滿年代感的悅耳大提琴。
權仕衡一手勾起她的小臉,嘴角揚著苦笑,“每次都是這樣,越是不想讓你捲進去,你越是自己跑出來添亂。”
舒艾眼眸一閃,眼前的男人,有一雙太過迷人深邃的眸子,望著你的時候,那低沉的深情,會讓人覺得呼吸困難。她移開小臉,認真道:“我沒有添亂。這次的事,我不會主動插手的。”
她現在只想一件事,把莫秦北找回來。可是猶豫再三,卻沒有說出口。
權仕衡極輕地哼了一聲,“你最好乖乖的。呆在家裡,我才放心……”
說罷,俯身湊近吻了吻她的唇。
她身上有獨特的香味,既不是洗髮液或洗衣液的味道,也不是香水味,只是一種淡淡的、從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香甜。在他的記憶中,這種獨一無二的味道已經和她這個人劃上了等號。只有聞到一縷香甜,他才覺得安心。
如果哪一天,他再也聞不到這味道,見不到她這個人……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舒艾……”他輕輕地開口,同時挽救了她的腰,似生怕她會從眼前消失,就連他的聲音,也莫名地低沉起來。
舒艾方才心裡的不安再一次浮現,亦抬頭看向他,靜靜地等著他開口說話。
權仕衡閉上眼,沉沉地深吸一口氣,“劉志佟出事了。”
舒艾睜大了眼睛,手指猛地扣緊了他的衣袖!
“我的人在海上發現了他,在一艘郵輪的集裝箱裡,左肩中槍,在海上漂泊了三天,僅靠一包血袋維持生命。”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醫院。”他頓了頓,神色有些沉痛地續道:“醫生說,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身體機能自動進入無法修復的狀態,也就是說,他成了植物人……”
“為、為什麼會這樣?”舒艾那殘存的理智努力消化著這個訊息。
三年未見的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他們熱鬧的婚禮上,然而再一次聽聞他的訊息,竟然……
“是靳易森。他還帶走了楚薇。”權仕衡肅然道:“可你知道,是誰把他們的行蹤洩露出去的嗎?”
他的眸子裡閃爍起復雜又微妙的神色。
舒艾不禁心中悸動,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現在仍在南非、在靳易森手裡困著的人。
除了她、權仕衡,以及他,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楚薇和劉志佟藏身何處。
權仕衡淡然苦笑,“事到如今,你還準備袒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