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了電話,他嘆口氣,找到程默。
後者正在總裁辦公室裡,為他不打招呼就公開自己的行蹤而生悶氣,如今又訝然聽到他說,要去親自拜訪靳易森?!
“你瘋了嗎?!權總!靳易森搞不好現在就坐在辦公室裡等著你去送死!”
權仕衡無奈地聳聳肩,找出自己的車鑰匙,苦笑道:“沒辦法,我們這邊出了個做事不經大腦的笨蛋,這個笨蛋還肆無忌憚地拿我太太當擋箭牌。”
他瀟灑地把玩著車匙,邁出辦公室,背對程默丟下一句,“等我回來吧。不會出事的。畢竟他想要的那個人,還在我們手裡。”
要說這三年,他藏匿行蹤,暗查靳易森,取得了什麼可觀的成果的話,那只有兩件。
一是他在靳易森派出的僱傭兵密集的追殺中成功地活了下來。二是,他先一步找到了梁瑞發!
所以,至少目前,他當面對峙靳易森時,還是有持無恐的。
程默目送他離開辦公室,再也按耐不住,撥通了舒艾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就甩出一連串怒吼,“你是怎麼想的?!你丈夫剛回來,你就為了救另一個男人讓他去送死?!”
舒艾片刻的怔愣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件事,冷冷道:“程先生,恕我直言,你只是他的辦公助理。而這是我和他的家務事,應該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她平靜疏冷的語氣,讓程默陷入了久久的錯愕。
好半晌,他才失望地開口,“舒艾,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勸你,不管你有多麼生他的氣,都不要拿這件事讓他去冒險……你會後悔的。”
*
莫秦北從車上走下來,漠然地抬頭看了一眼機場航班。最近的一班前往南非開普敦的航班就在兩個小時後起飛。隨即,他低頭匆匆前往服務檯購票。
他什麼都沒帶,因為他知道,自己有很大可能回不來。
這也許是他為舒艾做的最後一件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在廣川市一座私人機場,一架標註了“QSH”字母的私人飛機也同時起飛,飛往同一個方向。
靳易森此人行蹤不定,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的老巢還是在開普敦,這些年沒有絲毫改變。
一個人只有自負到了一定程度,才會長期盤踞在一個地方築巢。
因為他相信,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能打敗他。
很顯然,靳易森就是這樣的人。
開普敦某處繁華的港口,靳易森揮手讓通風報信的下屬離開,嘴邊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面無表情看著遠處的海面,沉聲吩咐道:“把姓莫的帶過來,我要親自聽聽他給我準備了什麼好訊息。至於權仕衡……真不巧,有個老朋友一直在這裡等著他,就讓他的老朋友去招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