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艾心裡冒出一股股難以名狀的失望,“可是我,對我來說,皓皓是我的心頭肉,我看著他長大,我知道這四年把他平安養大是多麼的不容易!我沒有辦法理智地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給他服用毒/品當藥!秦北他也知道,這四年,我們過得多麼不容易,如果今天是他在這裡,他也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說完她頓住了,因為她看見面前男人的眼神寸寸沉了下去,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多麼過分的話。
“舒艾……”權仕衡頭疼地皺眉看著她,“你知道在我心裡,皓皓是最重要的,這與有沒有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成長無關。他是你的心頭肉,也是我的心頭肉。你要相信我……”
然而舒艾只是看了他的一眼,然後轉身大步回到權允皓的病床前。
小人兒面色已經不似方才那麼潮紅,呼吸也變得均勻有力,只是依舊沉睡著。
“先帶他回家休息吧。他現在毒素未清,只是暫時壓抑住了爆發的勢頭,抵抗力很差,醫院感染源又多,還是儘快接回家比較妥當。”胡醫生給開了藥單,遞給舒艾,又囑咐道:“這段時間儘量不要讓皓皓出門了。還有,仕衡給的那些、額……粉末,雖然能抑制病毒爆發,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儘快找靳易森拿到解藥。”
舒艾聲音低了下去,道:“我明白。”
權仕衡靜靜將權允皓抱回車裡。舒艾從後座上了車,守在熟睡的小人兒身邊。
經過方才一段爭吵,夫妻倆之間再沒有談話的興趣。車子就這麼沉默地駛進了西橫路別墅。
張阿姨剛煲好糖水,正準備給權允皓送過去,咋見他們回來,立刻迎上去接過熟睡的小人兒,將他抱上樓。
權仕衡在後面叫住舒艾,聲音透著一股沉冷,“靳易森那邊交給我去應付,你在家照顧好皓皓。還有,我是皓皓的父親,論心急,我比任何人都急……這種事上,不要拿別的男人和我比,沒有任何可比性。”
說罷,他就再次回到車裡,發動車子離開。
舒艾目送他駛出去很遠,才回神,回到屋內。方才的言論,她確實有些過分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在兒子遇到危險時還做到那麼理智。
到了深夜,權允皓醒過來,什麼也不肯吃,舒艾和梁涼想辦法給他餵了一點稀粥,他又沉沉睡去。
梁涼在聽了舒艾說的下午的事後,難得的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先不說你的話有多傷人。舒艾,我覺得權仕衡這次是對的,那些粉末,胡醫生作為醫生,肯定比我們更懂,他都沒有拒絕,那這粉末肯定是有一定藥效的。權仕衡再怎麼樣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子吧?”
“可是我想象不到,他怎麼能那麼理智,就好像皓皓對他來說只是個陌生人……”
“你就因為他沒有陪在皓皓身邊四年,就質疑他對皓皓的親情嗎?舒艾,你心裡很清楚,並不是這樣的。”
梁涼這次回國,感覺比從前的她更成熟了些,說的話也讓舒艾無從反駁。她點點頭,暫時認同了她的提議,“等他回來我會再跟他談談。”
“這就對了!”梁涼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現在去睡覺!你看你眼睛腫得,都快變成一條縫了!”
舒艾揉了揉眼睛,笑起來。經歷這麼一鬧,她確實很是疲憊,如今權允皓的病情暫時得到了緩解,她的心也一下子鬆懈下來,疲憊感加重襲來,回到臥室很快就倒頭睡去。
權仕衡很晚才回家,舒艾僅僅睜眼看了他一眼,就再次睡去。兩人並沒有交談。
所以直到第二天,權仕衡早早離開西橫路後,她才從網站上看到那條重磅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