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專業的醫生照顧,舒艾和梁涼都放下心來。
梁涼接過她手裡的行李,道:“走吧,我送你去機場。過幾周我就去跟公司申請年假,回國陪你。”
幾人出了公寓,樓下停了兩輛商務車,其中一輛上坐了兩名醫生和三名護士,還有一位身穿月子中心工作服的月嫂,應該就是程默說的醫療團隊。
舒艾朝他們點點頭,很快有護士過來抱起小玫瑰,仔細給他做各項檢查。同時也有醫生來評估舒艾的身體狀況。數分鐘後,結果顯示母子倆各項數值一切正常。
醫生宣佈,“母子的身體健康狀況達到乘坐長途飛機的水平。”
數人這才上了前面那輛車。兩輛商務車一前一後駛往機場。
到了機場,司機去購票。
程默向舒艾交待目前權宇集團的現狀,“任嗣嘉之前安插在權宇的兩名股東,開始遊說各股東退股撤資,其中他們最大的理由就是,你作為權宇最大股東,已經拿走大部分資產並且逃去了美國。所以你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
“召開股東大會,討論計劃下一步資金走向。”舒艾介面道,“然後找機會把這兩個任嗣嘉的人踢出局?”
程默讚許地點點頭,“是權總交待的嗎?”
舒艾神色一暗,“他從不和我說公司的事。”
這一年多來,權仕衡總是把她當成孩子,護在身後,縱然她曾經是名牌大學市場專業的優秀畢業生,他也從不把她帶進那個烏煙瘴氣的圈子裡。
司機買了機票回來,一行人在安檢門分別。
梁涼抹著眼淚,抱住舒艾不放手,“回去後要好好的,從前你一直比我堅強,這一次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
她低頭吻了吻小玫瑰的小臉蛋,後者在睡夢中不耐煩地“吚吚啞啞”哼了兩聲。
兩個女人頓時相視一笑。
“你現在是媽媽了,還要照顧小玫瑰的呢!所以你要更加堅強了!”梁涼把行李箱交回給她,“月底我就請假回國陪你,等我!”
舒艾感激地點點頭。梁涼說的沒錯,為了小玫瑰,為了權仕衡留給她的這個孩子,她一定要變得更加堅強!
她轉頭看向莫秦北。
莫秦北停在了梁涼身後,並沒有要跟她一起回國的意思。
舒艾詫異地皺了皺眉,“你不回去?”
莫秦北望了望她懷裡的小玫瑰,又望向她,眼裡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不捨,但是他很快搖了搖頭,“不回了。你多保重,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
雖然心裡有很多話想說,比如想試著再挽留她一次,比如希望她在失去權仕衡後、能接受自己陪她過完這輩子……但是所有的言語,都在昨天她對他吼出那句“就算為他守一輩子活寡,我都不會嫁給你”後,煙消雲散。
這一刻他是那麼清楚又絕望地發現,他和舒艾今生只怕再無可能。權仕衡的死,就是一堵建造在他和她之間的高牆,窮盡一生都無法逾越。
舒艾再沒有說什麼,也不勸他,畢竟心裡還是記恨的。她淡淡地點點頭,抱著孩子,走入安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