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權仕衡根本沒空聽她狡辯,他擔心著弟弟的傷勢,還有舒艾手上被玻璃劃開的傷口。他護著舒艾上了車,轉身吩咐跟在後面的程默,語氣很冷,“把她一併帶去警局。”
“不!”葉媚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一點情分都不留,她衝過來拍打車門,“我要告訴我姐!你不能這樣對我!”
權仕衡冷漠地別過臉,叮囑趕來的湯伯道:“開車。”然後低頭專心處理舒艾手上的血口。
“疼嗎?”他皺眉看著漸漸止住的血,但是那道數厘米的口子依舊橫貫在她手背上,很是猙獰。權仕衡心疼地嘆氣,“在樓下打個電話也會出事,你們就不知道關好門嗎?幸好只是傷了手,萬一劃到臉傷到頭怎麼辦!”
舒艾嘟著嘴,“還不是因為你,非要在樓下打電話,我們就是因為開著門等你,才被這些人闖進來的!再說了,梁涼搬過來才不到兩週,誰能想到她叔叔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更何況我們錢都給了……”
“貪得無厭。”權仕衡臉色陰冷,翻出手機打給程默,“讓胡律師跟你一起去警局。”
舒艾靜靜看著他明顯壓抑著怒意的臉,道:“你要讓他們坐牢?要判刑嗎?”
“私闖民宅,故意傷人,還夥同高利貸企圖入室搶劫……”權仕衡眉梢清冷,“無論哪一條都足夠他們判個三五年的。”
“那葉媚呢?”舒艾低聲問了一句。
權仕衡失聲悶笑,一手輕輕釦住她的臉,“她在我眼裡,跟這些人沒有任何區別。她指使人搞了這麼大一場鬧劇,傷了奕衍,還傷了你,你覺得我會放過她?”
“上次你就放過她了……”舒艾小聲嘀咕。
權仕衡瞧著她憤慨又彆扭的小模樣,啞然失笑,道,“這次不會了。”
警局的事交給了程默,兩人的車隨著救護車一起到達醫院。權奕衍傷勢較重,被立即送往手術室,梁涼一直守在他身邊。舒艾則在權仕衡的陪同下到門診部包紮傷口。
起初一切都順利,她傷口面積雖大,卻幸好不深,護士小心翼翼地夾出玻璃渣子後,隨口就問了一句,“要不要打破傷風?”
舒艾頓時一愣,想起醫生叮囑過懷孕初期最好不要打針吃藥,下意識就要拒絕。
權仕衡卻先一步開口,“要。”
舒艾掙扎道,“要不還是算了,我不想打針,這傷口其實也不太深,現在也不流血了……”
“這玻璃也不知道有沒有細菌,萬一感染了怎麼辦?”權仕衡語氣同樣嚴厲。
“可是我怕疼……”
“多大了還怕疼!”權仕衡勾起她的小臉,又是無奈又是心疼,“怕疼不知道躲在角落裡,非衝出來讓別人把你傷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語氣越說越委屈。
護士想了想,提議道:“不想打針也可以的,吃點阿莫西林……”
“不不不!”舒艾一聽忙擺手拒絕,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子很奇怪,她忙掩飾道,“我、也不想吃藥。”
護士有些無奈,正想開口勸幾句,權仕衡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時,權仕衡在她面前緩緩蹲下來,深邃的眸子,神色微妙地平視她,“權太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