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猶豫著說出自己的擔心,“要不然,你,你去找少北好好談談孩子的問題,我們不要他的撫養費,也不沾他們裴家的光,就是希望,能不能不要妨礙這孩子的正常成長!”
母親的擔憂不無道理,光我就在小區門口碰到過裴少北兩次,難保那一天他不會衝上來。
“我知道了媽,這些事情你別擔心,孩子也不能總在屋子裡憋屈著,天氣好了你就帶出去溜達溜達,跟外人說的時候稱呼他叫顧曉,讓別人知道,這是我們顧家的孩子,和別人沒有關係!”
母親點了點頭,“晚晚你說的對,這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憑什麼要害怕他們裴家來搶人,這權勢再大,總要說出了道理來不是!”
母親放下心來,又囑咐我一路小心變悄聲回了臥室。
我看著母親的背影無奈搖頭,講道理?現在這個社會,誰還允許你講道理,我還記得傅軍凡跳樓自殺的案子,鬧到那麼大,最後真的講道理了嗎?
不過是各取所需,滿足了很多人的私慾罷了。
我心中頓覺滄桑,換了鞋子圍上圍巾出門。
老舊的小區沒有電梯,上下樓都變得不太方便。我生完孩子運動量也少,最近忙碌的,倒是有些氣喘吁吁的,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鍛鍊好身體,不然連保護孩子的能力都沒有。
出小區門口的時候,我還在擔心裴少北會不會又在,甚至還帶著點兒期待。
人心果然是最為難測的東西,你排斥某樣東西,可是因為在乎,卻又隱隱的期待著。
外面停了好幾輛車,卻沒有一輛是裴少北的。
我立在門口微微嘆了口氣,心裡頓覺失落,隨即又狠狠地把自己鄙視了一番。
明明是自己要求不讓他在糾纏,這會兒卻又希望再見到他,究竟是想如何?
一路胡思亂想著坐上了公交車,路上經過裴少北的事務所的時候,卻是下意識地往裡看了看。
依舊是那麼氣派的樣子,隔著玻璃窗,我甚至還能看到以前見過的那個前臺。那人似乎覺察到有人看她一般,在這時抬起頭望過來,我幾乎本能地扭過臉,拿包遮了一下。
旁邊坐著的一個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有些窘迫,尷尬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隔著一條街,隔著兩種玻璃窗,就算那人的眼裡再好,也絕對不會看見我的,就算是看見,轉瞬即逝的時間,再加上我的變化,又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我心裡自嘲著,卻是再不敢抬頭往外看,只掏出手機,裝作看資訊。
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整整六年都過去了。所謂物是人非也不過如此,我站在一排高聳的寫字樓前,卻是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那個小小的兼職中心。我頓覺無望,立在樓前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這麼巧?顧老師這是準備扮憂鬱,還是準備看看這層樓跳下去會不會死人?”一聲冷諷在不遠處響起,我一怔,回過神來,就看到裴少北一身銀灰色西裝,挽著一個同樣衣衫豔麗的女人立在幾米開外,目光冷峻地看著我。
我真是覺得最近的日子過得特別的晦氣,怎麼處處都能遇見他。我轉身想離開,卻聽見裴少北又道,“聽說這裡招文職,林經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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