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他關心,最好全世界都不要管我才好!
我發狠一般將自己摔進床上,矇頭做挺屍狀。
一夜半睡半醒,仍舊是噩夢不斷,無數片段彙集在一起,擾的我整個腦袋劇烈地疼。
很自然地我起晚了,一看錶已經九點了,我忽地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刷牙洗臉換衣服,嘴裡唸叨著,完了完了,要遲到了!
一陣兵荒馬亂般的急切,卻被一通電話打斷。
“顧晚,微博上到處都是不明真相的人聲討你的聲音,學校馬上就要迎新了,最近你還是暫時先不要來學校了,避避風頭也好!”
穆老師的聲音沉重惋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掛了電話整個人脫力一般坐在地上。
原來,是真的。
這個世界真的不要我了!
突然而來的空虛和驚慌讓我急切想攥住些什麼或做點什麼,以顯示,我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
急呼呼地拉開門,急呼呼地奔到裴少北家門前,抬起的手卻無論如何也敲不下去。
顧晚,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左臉火辣辣的疼,眼淚也在這份疼痛中嘩嘩落了下來。
“就算整個世界不要我了又能怎麼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才不會在乎。”我一邊抹淚一邊往回走,推了推房門才發現,我並沒有帶鑰匙。
這種無家可歸的感覺徹底讓我崩潰,我死命地踢著門,在空寂的樓道里,聲音迴響而來更加凸顯了這種孤獨。
我應該慶幸,我手裡還拿著手機,支付寶裡還有錢,我衣著得體,頭髮不亂,我仍然可以仰著下巴走進電梯,驕傲淡然地走過小區保安的大門。不至於讓行人看出,此時此刻的我,有多麼狼狽。
人,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希望往自己臉上罩一塊遮羞布,哪怕渾身已經赤裸,卻仍然願意自欺欺人。
我吃了早餐,逛了書店,聽了音樂,看了電影,我似乎很忙,一個人哭哭笑笑,過得無比充實。
我跑去銀行櫃檯,卻發現自己連包都沒有帶,我似乎想一日之內把所有事情都辦妥的願望落空了,這讓我覺得遺憾,覺得煩躁,卻又對明天還有事可做生出隱隱的希冀。
我很感激玉姐,在這個時候帶了一幫同事過來找我,簇擁著我去了酒吧狂歡。
這是我第一次進來這種地方,從最初的矜持膽怯變得無所顧忌。
我喝的有些多,整個人不再壓抑自持,我拉著玉姐的胳膊,站在沙發上對著燈光大喊,“我顧晚,離婚了!自由了!我看看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傷害我,哈哈,沒有人能傷害我,對不對!”
玉姐也喝的差不多了,吐字不清地鼓勵我,無論真心有多少,我聽的暖,聽的開心,我仰著頭將玉姐手裡的酒全灌進了嘴裡。
苦澀辛辣的我感覺,讓我整個胃都燒了起來,卻暖了心,暖了身。
我哈哈大笑著坐回沙發上,宛若瘋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