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的物件就算了。
偏偏是墨司宴父親的遺物。
前世,這枚玉扳指丟了,墨司宴不眠不休找了它三天,期間,抽乾了池塘裡的水、拔光了園子裡的花草、連房簷的瓦片都給掀完了。
當時直接把燕王府攪了個天翻地覆。
想到他不死不休的態度,顧棠眼皮直跳,總覺得自己揣了個燙手山芋。
墨司宴雖然性格極端了點,但是很護著她的,前世嫁給他的三年,雖然心情不太舒坦,但是日子總歸是舒服的。
“唉……”顧棠輕輕嘆了一口氣。
罷了,還是尋個不跟他接觸的法子,找機會還回去吧。
將玉扳指收好後,顧棠帶著一身的疲倦,進入夢鄉,誰知讓她提心吊膽了一整天的男人,連做夢也不肯放過她。
虛幻的夢境裡,全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浮浮沉沉、曖昧旖旎,將前世的記憶完美重現。
第二天醒來,顧棠想起昨晚的夢,坐在床上沉默了好一會兒,耳根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顧棠,快起來!”
高昂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沈于飛一進來,便是跟外邊一樣冷徹的溫度,甚至裡邊更冷些,連牙床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破洞的窗戶漏著冷風,炭盆裡的枯枝還冒著些許嗆人的味道。
一入冬,他記得瑤瑤房裡就會燒上地龍,軟毛毯更是裡三層外三層的鋪上,生怕她冷著了。
拋開她不談,連下人的屋子裡都有炭火盆,而顧棠卻只能撿府裡的枯枝燒。
不用想,這肯定是他三哥吩咐了下人,不許給顧棠送取暖的炭火。
沈于飛幸災樂禍道:“一天天就知道作妖欺負瑤瑤,活該吃這種苦頭。”
顧棠看著那張與她有著七分相似的面容,眼底閃過一絲嫌惡,彷彿沾上了汙穢之物一般,“有病就去找大夫,別在我面前亂吠。”
她的龍鳳胎五哥,她以為的最親之人,上輩子卻傷她最深,剜心頭血救沈瑤瑤就是他的提議。
前世每次見到他與自己相似的面容,顧棠就會既開心又感到神奇,現在,她只覺得可憎和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