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支支吾吾道:“許……許氏前些日子開出的玉石新礦,是……是咱們賣出去的南邊那座山頭。”
“種水好,量也大……”
“之前和公子談合作的商戶們,都被許氏商行給搶了去,不過這也算個好事,咱們現在拿不出玉石。”
“訂了契約,反而要賠違約金。”
他不知道商會發生的事,本意是想勸勸自家公子,卻不曾想每句話都正好戳到男人的肺管子上。
嘭一下,他被踹飛兩米遠。
“公……公子……”
“滾!!!”
小廝捂著胸口,忍痛忙不迭跑出去。
書房裡,頓然靜得可怕。
沈常山整個人都呆住了,腦子裡瘋狂迴盪著小廝方才的話,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直接對著大兒子破口大罵,“沈望,看看你幹出來的好事!”
“為了一個破石頭礦,被顧棠那臭丫頭擺了一道,散盡家財搞了一堆石頭,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蠢笨的兒子!”
他現在算是全明白了。
從西山玉石礦出現,就是顧棠設的一場局,利用沈瑤瑤那個蠢貨,先把南陽王妃的賞賜給當了。
再逼他們以數倍的價格高價,從許氏名下的當鋪贖回。
資金不夠,自然是要變賣家產,南山的山頭,她定早知道有玉石礦,待他們賣出時,她立馬買下。
真真是好大一張網……
沈望脾氣算不得好,不過因為是長子的原因,平日裡一直剋制著,如今被這樣劈頭蓋臉地罵。
他忍不了了,“父親要怪就怪你自己,如果當初不是你打盹,襁褓中的顧棠也不會被偷,沈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邊父子離心,另外一邊則完全相反。
京都商會的廂房裡。
“棠棠,孃親也不是有意要瞞你的。”蘇月蘭坐在桌前,握著少女的手,眉間,縈著些許對往事的擔憂。
“我本是前朝兵部尚書之女,奪嫡之爭時,我母家為三皇子衝鋒陷陣,長公主登基後,蘇家便被第一個拿來開刀。”
“你爺爺是當朝丞相,為了保全我這個兒媳,便自請辭去了官職,隱居鄉野。”
“你爹爹當年是連中三元的天才狀元郎,為了我,再也沒有在官場施展拳腳的機會,我為此也十分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