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們都合起雙手,虔誠地祈禱,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心裡卻都在擔心著徐成的安危。天剛矇矇亮,仙女煮了粥大家吃了點兒,我就開著車,帶著她和老劉去了郊區的小木屋。
那對於我和徐成來說,是伊甸園一樣的存在。他只帶我來過一次,但是它對於我們的意義,卻非同一般。
徐成說過的,我們的新婚之夜要在這裡度過。徐成還說,將來要帶著我在這兒種花養草,生一大堆的孩子,過男耕女織的原始生活。
我一路緩慢地開著車,小心翼翼地開到了郊區。當離小木屋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的心跳得也越來越快。徐成,你會在這裡麼?
我把車停在了小木屋的附近,然後我們三個人下了車,我心懷忐忑地一步步地靠近小木屋,當快到那兒的時候,我居然看到一群白鴿從裡面飛了出來。
仙女大喊:有人養白鴿,裡面有人!
我也驚喜萬分,不過轉瞬又想,徐成一直有叫人打理這裡,到底是不是他的養的,還真不好說。
快靠近小木屋的時候,仙女走上來拉著我的手,然後說:一會兒不管是驚喜還是失望,你都要穩住自己的情緒,千萬別太激動,想想孩子,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緊緊握住了仙女的手,老劉也走了上來,我們一起一步步地走到了小木屋的門口。
大門是緊閉著的,我叩響門扉,輕輕敲了幾下,大概力度不夠,裡面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老劉不淡定了,很大力氣地敲了幾下門,然後對裡面喊了聲:有人在嗎?
……還有沒有回應。
我們站在門口等了一陣,仙女沉不住氣地說:不會真沒有人在這裡吧?
可是我,分明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那種獨特的氣息縈繞在這個地方,我不信,不信他不在這兒。
我瘋狂地敲著門,摸不準他聽到我聲音會不會開門還是選擇避而不見,我小聲在老劉耳邊耳語了一陣,老劉高聲模仿郊區這一片的口音對裡面喊道:開下門啦,來查水錶的!
我和仙女默默地站在了一邊,老劉站在門口等著,過了一會兒,老劉驚喜地衝著我們笑了,我頓時心跳到了嗓子眼。只見門吱呀開了,然後老劉驚喜地大叫:阿成啊,你果然在這裡!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一聽老劉這麼說,立馬就衝了過去,那一刻,已經全然忘記了身懷六甲的事兒,只是一心想看看我思念多日的人兒,他到底怎麼樣了。
我衝到了門邊,當看到骨瘦如柴的他的那一刻時,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們的目光彷彿交匯了一個世紀之久,一對上便深深吸引,再也挪動不開。
我靜靜地望著他流眼淚,什麼叫“相對無言只有淚千行”,那一刻,算是深深的明白了。
我輕輕地說:你還活著,我還能找到你,真好……
他的臉已經瘦的不成樣子,整個人彷彿脫了水的樹枝一樣,除了眼神,哪兒還有當初的半點兒氣場。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高高瘦瘦如竹竿一樣的病人。可是,他就是我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男人,我的心,揪揪地疼。
許久,他張開了雙臂,再也沒有言語能夠比這更好地表達他那一刻的心情了。我直接撲倒在了他的懷裡,摟著他,用我的大肚子頂著他,想讓肚子裡的寶寶,離他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