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了,我顯然沒有被邀請參加高仁的葬禮。但是不久前,高仁舉辦酒會宴請八方承認我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兒不少人還記得,於是,有人開始問高雄為什麼我沒有出席。
高雄對著話筒公開澄清稱,兄長高仁一時被人矇蔽導致錯認女兒,高家並不承認易之之是高家的嫡親骨血,並且此事並沒有真實憑證,所以易之之是高仁長女的身份無效。
我正看著電視呢,徐成的電話打了過來,徐成說:你聽到高雄在電視裡說什麼沒有?你爹明明還活著,他卻給你爹辦葬禮,還不承認你是高家人。之之,這事兒你爹怎麼說?
徐成的語氣特別激動,而且帶著滿腔的憤憤不平,似乎是為我鳴屈。我淡淡地說:我正在看呢,我跟老頭兒打電話說過了,老頭兒的意思隨高雄怎麼做,他一心皈依佛門不想理會紅塵了,我能怎麼說。
徐成一聽,頓時也生氣了,徐成說: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活著為什麼不去澄清事實,為什麼放任高雄奪走他所有的財產?你因為他丟掉了我們的孩子,他居然一點兒都不為你考慮麼?高雄這麼說,社會輿論怎麼看你。高家的財產勢必你也分不到了,那我們的孩子,就這麼白白沒了嗎?
徐成情緒如此失控實屬罕見,我拼命不想往不好的地方想,我拼命想著他是為了孩子和我鳴不平,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我說:難道高家的財產比我爹好好活著更重要麼?我分不到財產又怎樣呢,我又不是養不活自己。我們的孩子只是一個意外,這事兒不能怪在我爹的頭上。
徐成聽我這麼說,頓時似乎清醒了一些,他說:之之,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20分鐘之後,他火速回到了家,我倒是很少見到他這麼風風火火的樣子,他一向都有點兒雲淡風輕的,怎麼今天情緒如此反常。
我還在看電視,財經頻道正在直播高仁的葬禮,作為t市最有影響力的風雲人物,高仁的去世引起了媒體和商界的強烈關注,不少商界名流都紛紛前往送行,看得出來,似乎只有我和徐成沒有被邀請參加,其他的大小總經理都去了,我在人群中還看到了貂皮的身影。
這場葬禮辦得尤其隆重,送行的隊伍格外地長,高雄在葬禮上幾度哭得昏闕,劉憶惜也被兩個人攙扶著,眼睛紅紅的,還發言假惺惺地說高仁是她此生最敬佩的人,看得我真的忍不住想撕開她的人皮讓大家看看她的真實面目,攝像機還掃到了高蕾,高蕾依然氣呼呼地堵著嘴巴,一副違和的模樣。我當時忍不住就笑了,全場大概也就只有這個小丫頭,是真正愛她的伯父吧?
徐成見我居然看笑了,坐下來問我:你這還能笑出來?你爹如果再不說明情況的話,等一下葬這事兒就沒有下了,等高雄奪走了全部的產業,他說黑就是黑,他說白就是白,你爹再出山也沒用了。
我看著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我說:那我能有什麼辦法,他不肯出山,也不想再理會這些事情了,我只能尊重他的意願,畢竟財產是他的。
徐成無奈地看著我說:之之,這不是你的個性啊。你爹不爭取,你為什麼不為自己該得的那份爭取一下呢。高仁曾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過你的身份,你如果真的爭取的話,不是沒有把握的。何況,我也會幫你,之之。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徐成有些陌生了,他今天似乎特別的反常,他似乎對於我是高家人的身份特別的計較,我邊吃著葡萄,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在乎的,不是老頭兒有多少產業。我在乎的,是他安安全全活在我的身邊。財產的事,他都不計較,我計較什麼呢。他沒有考慮我,難不成我還自己去搶去獲得麼?我怎麼覺得今天的你怪怪的,和平常不一樣。
我這麼說,他頓時眼神有些閃爍,他想趴下來親我,我閃開了,他的話給我帶來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我甚至突然有種不好的想法,之前我沒有身份的時候,他從沒有提過結婚。為什麼我剛剛確定是高家大小姐的身份後不久,他就開始對我求婚呢?
我真的很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他對我這些年的照顧和疼惜,如果說沒有足夠的愛,我相信很難做到。只是,倘若愛情和利益一旦掛鉤,那份愛還純粹麼?
他嘆了口氣,坐在了我的旁邊,他試圖拉我的手,我把手挪開了,過了一會兒,他說:對不起,之之,是我太激動了。我只是一想到因為高家的事情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如今他們又這麼做,我就為你抱不平。也罷,既然你不想參與這場紛爭,那麼我來好了。一切都交給我,你安心地養身子。
我義正言辭地看著他說:我再說一遍,孩子的事兒是個意外,和我爹沒有根本的聯絡,我不希望你因此遷怒於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想想,今天的你,給我的感覺太不對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