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逸緊緊地握著雙拳,骨節都因過度用力而發了白,他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一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淡然一些。
卻還是止不住的有些顫抖的道,“多謝,靈君主,您請講吧,我可以確認我可以接受任何噩耗。”
“噩耗?不是什麼噩耗了。其實是這樣的……”卿玉軒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些期期艾艾的道,“恩,應該怎麼說呢?咳咳,咳咳咳,萬承前輩在大戰前夕,已然下定決心以身殉聖地。但,卻對你最是放心不下,因此將我叫到一邊,咳咳……”
“他老人家是怎麼說的?”千逸更形緊張地問道。
“嗯,當時萬承前輩是這麼說的:靈君主,本座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我就問:什麼事?”
卿玉軒道,“萬承前輩言道:千逸啊,唉,這小傢伙雖然也有一點修為,但為人實在太老實,太單純,全然沒有什麼心機可言。本座實在是放心不下啊,這卻是本座迄今唯一的一點牽掛。所以,今天在此,鄭重的將這小傢伙託付給你了……”
“啊?”千逸一聲驚叫。
“當時我說道,請萬老放心,卿玉軒自當安排好千逸公子的後半生,使其一生無憂!”卿玉軒滿頭大汗的道,“不意萬承前輩卻又道:這點保證殊無意義,若是你能承諾在戰後與他結拜為兄妹,本座才真整正的放心,你這丫頭也沒太多好處,但對自己家人確實真好……”
千逸聽得此言猶如晴天霹靂。
他之前早有過了無數的猜測,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師傅的“遺言”竟會是如此。
竟是兄妹嗎?
千逸喃喃,臉色越發的慘白若紙,心裡一抽一抽的揪痛,卻無法查明這痛楚的來源。
若說師傅的遺言當真如此,卿玉軒遲遲不向自己說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兄妹結拜向來你情我願,若是長輩託付,內心不願,不想結拜也是……
更何況自己早已經不和靈君主一個層次了,又那什麼來與人結拜?
這樣想著,心裡莫名的悲涼之中卻仍舊夾著一絲隱秘的歡喜和澀意,讓千逸整個人恍若身在雲裡霧裡。
卿玉軒心中道,我這可不是在信口開河,委實是你老爹在臨死之前將你交到我手裡了。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錄音機,否則錄下來當做呈堂證供,就算是打官司,你也監護人的位置也是屬於我的!
“既是家師囑託,逸本該盡全力完成……”千逸穩了穩身形,勉強壓住喉內腥甜的血氣,緩緩道,“但,若是靈君主不願……”
“額?”卿玉軒愕然。
這也信?
“額,那個,沒有,我只是怕你不願意,畢竟這只是萬老的囑託,結拜不結拜還是要先看看你的意思才行。”
“既然靈君主也是贊成,那我也沒有任何異議。”千逸只覺得心痛如絞,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緩和。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先走了,打擾靈君主了。”
匆匆腳步宛如有人在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