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飄雪世家逐漸力盡,被逼立下那根本無法實現的誓言退出江湖的時候,卻還是沒有人挺身而出!
江湖中萬古流傳的‘道義’二字,那個時候在哪裡?
卿玉軒突然覺得很悲涼。
卿霄雨在的時候,紫依因為他的庇護而安居樂業,並未有一人覺得如何,但當他不在之後,這些人受到了侵略,受到了凌辱,才會滿懷感慨的說一句:若是白衣大將尚在,誰敢如此?
每當想起這些事,卿玉軒都會憤慨,都會憤怒!
野獸尚且知道知恩圖報,但人,活生生的人卻懵然不知!可悲,真真的可悲!
無論是英雄創造了歷史,又或者是歷史造就英雄,卻都只有在英雄不在人世之後,世人才會想起他們的好處,難道惟有死才能真正的讓人們記住為他們盡心盡力的英雄嗎?而且只是單純的記住!!
卿玉軒曾有許多次在心裡問自己:二叔卿霄雨,他挺身而出,竭力地保護了那麼多的人,真正值得嗎?
那些根本不知感恩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接受保護?
將士們在前方流血千里,以生命捍衛尊嚴與和平,但後方照樣燈紅酒綠,該嫖.娼的嫖.娼,該賭博的賭博!
該貪汙的貪汙,包小蜜的照樣在包小蜜,照樣在爭名逐利,依然在醉生夢死!
就算是普通百姓,在男耕女作其樂融融的時候,有誰會想得到萬里之外還有將士在風餐露宿,在風沙中跋涉,在血霧裡廝殺,在絕望中掙扎,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眼睛所看的方向,依然是再也難以迴歸的家園!
家園,這個將士們魂牽夢縈的地方,為之拼搏奮鬥的動力之所在,在他們為之拼命的時候卻正在將他們遺棄!
看著面前於家的這十一個人,卿玉軒眼眸中燃燒起憤怒,難以宣洩的憤怒!
在她問出那句話來之後,於家的幾個人都在低著頭,連於明澈也在苦苦的思索著,似乎在努力回憶著當年的情景。也不知是否是當年的事情太過久遠,難以回憶,又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曾將區區“小事”掛在心上,一時間,始終無人應答。
“說!”卿玉軒的聲音似乎悶雷一般在他們心中響起。
“當年”於明澈皺著眉頭,顯然是在苦苦思索著,終於開口道,“我記得我們稟明瞭大長老,跟著於顏卿下了雪山,疾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趕到了目的地祁連山脈”
“那裡,兩國大軍正在交戰,森嚴壁壘,盡都是衛兵崗哨。看著那綿延數十里的營帳,我們盡都感到很是無力,一籌莫展。”
“想要在這數百萬人馬之中殺死一軍之帥,那真是談何容易?莫說我們盡都不過是元嬰上下,兩位族叔也只得元神顛峰而已,就算當真有飛昇強者來到,事情也未必可為。但於顏卿卻聲稱他早有佈置,而且絕無風險”
“就在當天晚上,於顏卿先一步出去了,我們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做什麼,直到一天一夜之後,他才回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人,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手中,竟然擁有一道金批令箭!”
“那正是出入紫依軍隊暢通無阻的令牌,更還是屬於聖旨一級的那種東西,那個黑衣人說是假冒的,但當時我們都能感覺到,那分明就是真的,若非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以白衣大將治軍之嚴,如何能混入軍中,若非是真的,我們當真就未必敢以身犯險”
“然後這個黑衣人又拿出多套衣服,讓我等換上,充當他的隨從,帶著我們一路進了軍營,所過之處,順利之程度竟是讓人難以置信!”
“只要出示那道金批令箭,一路暢通無阻,竟然完全沒有人盤查,最終一路來到帥帳!這件事,讓我們大惑不解,即便那金批令箭乃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但這效力也太驚人了。”
“事後才知道,那個黑衣人在此之前的兩個月裡,手持著金批令箭,已經先後來過好幾次,對於紫依軍隊來說,無論是令箭還是人,都是熟面孔,所以全無懷疑,否則我們這一行人多達近二十之數,如何能過得駐紮著千萬大軍的大營”
卿玉軒的雙拳緊緊地攥了起來,她完全可以推想得到,根本就是於顏卿出面與這些人勾搭上,然後才回的雪山叫人,這也就是說,那些黑衣人也就是黑魔堂所屬,也就是日後的被自己殺死的那些御林軍,根本就是早有預謀要殺死二叔!
恐怕,就算是於顏卿不動手,他們也會動手的,只不過由於顏卿等人來出手,更有把握,且更不怕卿家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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