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三重陣法的三位人王的臉色可是相當的不好看,誰敢在這時候觸他們的黴頭?那不是找死嗎?環顧天下,又有幾個魔影暗,不管有幾人,反正哥幾個肯定不是!
丟臉是肯定的,但絕對比丟命強!
酒館中瞬時安靜了下來,原本正在高談闊論有關三大聖地和魔影暗的那幾桌人,現在更是低眉順眼,伏在桌上大口吃喝,卻又連咀嚼聲音也不敢發出,老實的就像是見到了班主任的小學三年級學生……
“酒菜,挑好的,快些上!”一名紫袍人沉著臉,大馬橫刀地坐了下來,櫃檯上,兩個老頭抬了抬頭,望了一眼,然後就又同時伏下去,似乎嘆了口氣。
小二迅速給上了酒菜,三個紫袍人便開始吃喝,沉悶著,誰也沒有說話。
神態倒也不見如何囂張,但卻是骨子裡透著一種旁若無人。剛才還熙熙攘攘的酒店,瞬息之間變得鴉雀無聲。
人人盡都是噤若寒蟬。
魔影暗如此的打三大聖地的臉,這些人顯然正是一肚皮的氣,誰碰上誰倒黴。大家可都不願意自己成為那個倒黴鬼。咱們這些人一沒魔影暗的實力,更沒魔影暗的膽量!
“三重陣法,當真是好威風。”卿玉軒嘿嘿一笑,眼裡一絲暗光一閃而過。
楚九嬰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惹事。現在可不是惹事的好時候。
“看來魔影暗定然在附近了!”卿玉軒沉靜的傳音。
楚九嬰不動聲色,傳音道,“若是遇上了……我們幫不幫?這事說到底,是我們……”
卿玉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很靜,靜得都能聽見門外蒼茫大地中大雪飄落的聲音,刷刷地響,北風打著唿哨,一陣陣的越來越近然後又瞬間遠去,這個坐滿了人的小酒館,居然靜如鬼蜮。
“啪、啪、啪……”
外面,響起了幾聲大是清脆的聲音,似乎是細細的竹竿在敲打著堅硬的冰面,越來越近,格外沉重的腳步,以及頗為急促的喘氣聲也盡都清晰可聞。
那聲響漸行漸近,終於,來到了門口。
門簾一掀,一根柺棍率先伸了進來,用力點地,隨著一聲咳嗽,一個人頂著滿身的雪花,艱難地移動了進來。
直到他全身進來,眾人才發現,這個人一根木棍頂在腋窩裡,一條腿軟軟地拖著,來人竟是一個瘸子。
臉上皺紋密佈,頭上纏著厚厚的白布,似乎還有點點血跡隱隱透出,厚厚白布連一隻眼睛也遮掩了起來,似乎是瞎了一隻眼。
而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中,滿是傷痛,背上卻揹著一個狹長的包裹。這個看起來如此悽慘的人,難道還是一位修真者?否則如何能在這般糟糕的天氣之中趕路?
那人艱難地挪了進來,眾人紛紛注視,只見他劇烈地咳嗽幾聲,身上抖了抖,雪花便在他腳底下落了一地,還有些些冰碴子粘在他身上,連頭上帽子的空隙間露出來的幾縷頭髮,都被凍得成了冰條。
“給俺來一壺燒酒……十個饅頭,一盤牛肉。”這人竟是凍得顫抖著,連牙關都在打架,抖抖索索的從懷裡掏出來了幾塊碎銀子。他一張嘴,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這聲音,就像是七八天沒喝水的鴨子又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的難聽。
然後他左右看看,再沒有空座位可尋,他似是沒有卿玉軒、三重陣法中人的手段,能令別桌客人讓位給他,不過倒也另有計較,索性一屁股坐到那火盆跟前,口中嘶哈嘶哈的吸著氣,用力的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眾人打了個招呼,道,“嘿……這天氣可真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