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太小覷崆峒聖墟的人了,他們可不是被嚇破了膽子,他們如此作為不過只是為了禍水東引罷了。”
楚九嬰淡淡的笑了笑,“亙古以來,三大聖地的實力互相制衡,實力亦覆在伯仲之間,崆峒聖墟這番意外喪失瞭如此之多的好手,如何能甘心!其實以他們剩餘的實力,仍舊足堪與我一戰,縱然他們不免全部喪命於此,我也勢必得付出重傷的代價,可是如此一來,卻只會便宜其餘兩地,如此捨己為人的壯舉,他們又如何肯為!他們更不甘心只有自己一家受損失,正要留著我們去禍害至尊宮廷和三重陣法,所以他們絕不會動手;寧願忍氣吞聲。”
“這個中原由我也有考慮!但始終還是他們實力不濟,他們若是大有把握的話,恐怕早就一擁而上了。之所以沒動手,除了為了禍水東引之外,有很大程度還是怯於你的實力。要知道這樣一來,縱然我們仍舊能給至尊宮廷和三重陣法造成了很大傷亡,但崆峒聖墟已經損失的名譽卻始終是丟到家了。畢竟他們連開戰的勇氣也喪失了!這,恐怕會是宗敬先的一個至大汙點。”
卿玉軒呵呵一笑,挑了挑眉毛,道,“更會成為他的心魔!若是以後碰見他,只需提起這件事,加以嘲諷,就足以能擊破他的心境!讓他怒,怒則心亂,心亂則身死!”
卿玉軒很有幾分殘酷冷然地笑了笑,“所以,你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白巖熊他們。這或者將是對付宗敬先的一大利器!他們之間,總會有交手的時候的。”
楚九嬰眼睛一亮,道,“不錯,你們人類真是狡猾。”
說著,側過頭細細的打量著卿玉軒,笑道,“不過,這一次我發現你倒是改變了不少。”
“真的嗎?是不是變得更加絕色傾城了?面對如此絕色傾城的濁世佳人,想要投懷送抱了嗎?爺可是很道學的!”卿玉軒揉了揉稚嫩的小臉,很是臭屁的樣子。
“我說得是正經話,你的身上,在這次刺殺之後,又多了一分冷厲和蕭煞!”
楚九嬰仔細的看了她一眼,肯定的道,“這卻是以前不曾有過的,可是,我竟隱隱感覺,這些不曾出現過的感覺,只是被你刻意隱藏了,只有到了需要用到的時候還會出現!”
卿玉軒一怔,旋即淡淡一笑,道,“是麼?”
楚九嬰突然停住腳步,道,“對,就是這種感覺!剛才你這一笑,就完全是那種古怪的韻味!”
他皺起眉頭,苦苦的思索著,籌措著措辭,道,“很冷酷,很冷漠,很淡然……卻又危險……但卻不同於一般人的殺氣,你這卻是骨子裡的嗜血,很危險的味道……”
卿玉軒哈哈大笑,但心中卻是知道,楚九嬰的感覺無疑是很正確的,這一次的刺殺,確實帶給了她無數往昔回憶。
曾經熟悉的行動步驟,熟悉的手感,熟悉的氣氛,熟悉的心情……出手的那一刻,卿玉軒幾乎以為自己再度回到了前世,又成了那在金三角刺防毒梟,在城市裡刺殺貪官……在國外刺殺叛.奸……那個快意縱橫,無法無天的血影,賞金獵人之王!
先後十五位頂峰高手死在自家手下之後,卿玉軒靈魂中那種殺戮的感覺,終於迴歸。此殺戮非彼殺戮!這乃是刺殺的殺戮,血影的殺戮,卻又並不是卿玉軒的殺戮!
想著想著,卿玉軒喟然長嘆了一口氣。
“現在的你,始終讓人看不透,無論是外人,又或者是你的親人、朋友,沒有人可以例外。”
楚九嬰靜靜地陪她站了一會,突然狐狸眼一眯,道,“你有時候,就像個小無賴,就像個流氓地痞,但有時候,卻又像是冷厲的戰士,極少的時候,竟像個詩人……我始終不明白,你這麼多重矛盾的性格,到底是怎麼來的;而你,又是如何來回轉換自如的?換一個人,恐怕早已經精神崩潰了吧?”
卿玉軒深沉的笑了笑,目注遠方,淡淡地道,“也不算什麼了,不過就是自己對自己的調劑而已,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得不這樣做。前段時間卿家傾覆在即,我不敢暴露本身的實力,只好遊戲人生;厚積而薄發;到得後來,卿家穩固,我手中的血腥也沾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