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聊聊?跟你嗎?”卿玉軒似笑非笑的看著張輕柔,歪了歪頭,笑道,“你覺得,我們之間有聊聊的空間嗎?又或者說,還有聊聊的必要嗎?”
張輕柔輕輕一笑,眼神專注,沉聲道,“有!非但聊天的空間,更有聊天的必要,而且,相信我們聊天的話題,小公爺也會非常感興趣的。”
卿玉軒轉頭四顧,看看四周,沉吟一下,道,“這麼有信心嗎?!聊聊也好;就滿足你這一個心願吧,反正在今天這個場合,和你聊天雖然未必多有意義,總比在這陪許多無聊人做無聊事要有聊一些!”
張輕柔苦笑,原來這傢伙也看了出來,自己今天和他聊聊,乃是自己的一個心願。幸虧自己這個心願還比較有聊!
“這裡實在太亂了,跟我來吧。”卿玉軒嘿嘿一笑,“想必,你也不希望你跟我說的話讓別人聽了去吧?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還是比較舒服的!”
張輕柔微笑,道,“正是如此,叨擾小公爺了。”
卿玉軒哈哈一笑,率先轉頭而行,張輕柔尾隨其後,緊緊跟上。在外人眼中,卻像是一對摯友正把臂而行,親熱交談。
在卿玉軒轉頭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到高高坐在席上的皇帝陛下遠遠地向自己望了一眼。雖只是驚虹一瞥,但那深邃的眼眸中,竟滿是說不出的微妙意味。
卿玉軒一路帶著張輕柔,兩人穿越走廊,繞了幾繞,來到花園涼亭之中,在這等初冬時節,來到花園涼亭相聚長談……想必這在紫依帝國又或者整個天下也是頭一樁的怪事了!
天上彤雲密佈,空中寒風凜冽,涼亭中更是四方來風,八面敞亮,真是好地方——絕對是感冒發燒的起源地啊。
這卻也非是卿玉軒自恃,怠慢客人,卻當真
ahref="/xiaoo/25730/"
是沒有更合適的地方可往。今日裡府中來賀的客人本來就多,早已佔據了整個前廳正廳和內廳,孫晉暖的小院現在有楚九嬰等人在,自然不方便帶李悠然過去;自己的小院還有兩個殘廢小童,也不是很方便的;而卿霄雲的小院除了隱匿著玄真七峰的御一白和孟予安,還有大量生死訓練營隱衛守護,自然是更加不方便……
最後一個去處——卿老爺子的書房,那是不是就太抬舉他張輕柔了呢?
思來想去,卿玉軒乾脆帶張輕柔來到花園,反正兩人各自實力不俗,早就寒暑不侵了……
張輕柔遊目四顧,嘖嘖稱奇,道,“小公爺這裡果然是人傑地靈,縱觀整個紫依帝都,初冬已至,落葉殘枝,一片蕭條,但卿家這花園竟然是如此的蔥蔥綠綠,春華無盡,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呀,這卻非是存心恭維,而是輕柔心底之語。”
卿玉軒哈哈一笑,當先坐下,抬手讓座,卻並未即時應答。
張輕柔卻未即時落座,揹負雙手,背對卿玉軒,出神地看著四周一片綠色,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卿玉軒,在我記憶之中,這應該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如此的正式談話吧。”
“嗯,原來今天竟是你的第一次……”卿玉軒點點頭,有些嗟嘆,“可惜我無法負責,真正無法負責……”
“我比你大六歲,你才十三;而我,今年已經十九了。”張輕柔無視卿玉軒的冷笑話,出神的看著外面,眉梢眼角,盡是落寞,“小公爺,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不知怎地,或者是有些事,壓抑得實在太久,就有了想傾訴的想法。尤其是在你面前,雖然我們還沒有這樣的交情,但,卻當真有這種**,小公爺你若是沒事,不妨聽一聽,權當聽一個小故事了,雖然未必精彩,卻也還多少有些意思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等卿玉軒回答便道:“這些事,壓在心裡實在太久,偏偏從來就沒有任何合適的場合、物件可以宣洩的,今日一會,心潮澎湃,委實不吐不快,可能我終此一生,也只說這一次了。”
“你說,我聽,你我未必能成為朋友,但這一刻,我卻會是個好的聽眾。”卿玉軒臉色竟是罕有的正經起來。這一刻,她感到了張輕柔心中的落寞,不由得也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
張輕柔靜靜地站著,良久,似是調整了一下思緒,組織了要敘說的語言,這才慢慢的道,“我記得很清楚,我的記憶,一向都很好。至今猶自記得,從我三歲的那一年,爺爺就將我從母親膝下抱走,說道是自古慈母多敗兒,跟著母親太久的孩子,絕對沒有什麼大出息……我還記得我母親當時心疼得直哭,滿臉盡是淚痕,跪在爺爺面前苦苦哀求,只求能多帶我一個月,可我爺爺硬著心腸沒有答應,只是允許,每隔一個月,她能來看我一次。”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最最深刻的記憶,是我母親的淚。”張輕柔閉了閉眼睛,沉沉地吐出了一口長長的白氣,臉上掠過一絲罕見的潮紅,似乎心情起伏的很是厲害。
 .laoqu123=老曲
Ps:書友們,我是槿汐未然,推薦一款免費App,支援下載、聽書、零廣告、多種閱讀模式。請您關注()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