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一筠卻是再說這件事之前,首先說到了那位擁有“驚世駭俗”、“震古爍今”修為的大高人,雖是打聽訊息,但卻提醒了豔傾絕一下。
而這位高人居然可以在舉手之間,無聲無息地令一片佔地遼闊的樹林瞬間消失,有如此高人坐鎮,就算是御青天、夢無常和千金裘三人聯手而至又如何?
豔尊者在沒處踅摸卿小賊發洩怒氣之餘,倒也沒太在意!
背後有高人靠山就是好啊!
萬事泰山篤定,任你風飄飄雨遙遙……
至於豔尊者遍尋不獲的卿小賊,現在早已不知道溜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
出了卿家大門,已經是黃昏。
玄真七峰高層一行人並無人開聲,連最活潑的小公子御一白也如鋸嘴的葫蘆一般,一聲不吭,氣氛顯得頗為壓抑。
尚且行伏在孟予安背上默運真氣調理氣息,此刻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這老兒畢竟也是實打實地飛昇修為,傷勢雖重,但只要體內真氣還在執行,性命便無大礙。
甚至,連胸前的斷骨,也被他自己運用真氣牢牢裹住,進而復位,痊癒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但今日這股子羞辱,卻是尚且行畢生從未曾有過的奇恥大辱!
每當想起在卿家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被逼著說出那個‘服’字的時候,那種血淋淋的羞辱的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尚且行一路上一言未發,但上下牙齒卻將嘴唇咬得鮮血淋漓,殷紅鮮血汨汨流出,一點一滴的滴落在孟予安背上,兩眼也是一片赤紅!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三弟,……”秦一筠想說什麼,卻終於長嘆一聲,把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他與尚且行相處的時間超過三百年以上,心意早已隱隱相通,察言觀色之間已然洞悉了尚且行的想法,不禁重重地道,“……那,可是豔傾絕啊!”
“我知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以我的功力,敗在豔傾絕手下,並不丟人!是嗎?我若一意孤行,只怕反會惹來殺身之禍!是嗎?”尚且行低沉著聲音,臉上表情很是淒厲的笑了笑,“可是……,士可殺不可辱!我……,我!……”
說到這裡,這位功力高絕的一代飛昇強者,居然有些小小的哽咽。
可見這份恥辱,對他的刺激已經到了何等的地步!
“尚長老,您之前是為了保全我們所有人的性命,才承受了這份恥辱,我很敬重!小子雖然不才,但也知道,在那樣的時候,要想說出一個‘不’字乃是多麼容易。而,能說出一個‘服’字又是多麼艱難!”孟予安字斟字酌的道,為自己的話作著鋪墊。
見秦一筠臉上露出讚賞之色,尚且行的臉上也平息了許多,顯然自己這番話很有作用。
話題一轉,道,“說到恥辱,尚長老在起初給予卿家的恥辱,可也不輕呀。正所謂有因必有果,若不是您在一開始就咄咄逼人,想來那豔傾絕也不至於……”孟予安這才說出了自己真正想要說的話。
對尚且行的強橫霸道,孟予安心中早已不滿的很。
但對方一來是長輩,二來職位方面亦遠高於自己,只好委婉一些,旁敲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