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變態的規矩。薛以懷也是說話大喘氣,怎麼剛才不說還有回禮這一出?她什麼都沒有帶,能給人傢什麼做回禮?
見她有些窘迫,張海十分紳士地笑了笑:“無妨,小姐能喜歡這個作品是我的榮幸。”他笑著轉身離去,何念念追了上去。
“你能把你的地址給我嗎?我想改天送你一份禮物,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幅畫。”
她說那是她自己喜歡的一幅畫,張海搖搖頭笑道:“君子不奪人所愛。如果小姐實在覺得不安,那麼……”他頓了頓,忽然伸手摘下了她髮間的一個珍珠髮夾。
“這個送給我吧!”何念念莞爾一笑,這人倒是難得的紳士。張海話不多,對她揮了揮手,離開了展館。
聽說去年的獲獎的作品被送去了,記者們都在尋找那個有緣人。何念念本就特別不願意成為人群中的焦點,這下子記者蜂擁而來,叫她實在是有些慌張。
她回頭看薛以懷,他卻不見了。
圍上來的人群裡,也不知道是誰絆了她一下,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手中的玻璃框跟著一同摔在地上,玻璃碎開,她的手臂被紮了血。
“念念,你沒事吧!”容允惜過來扶起她,她轉過頭看了她一眼。
“我沒事,謝謝!”她語氣淡淡,容允惜鬆開了手。展館工作人員聞聲也趕了過來:“小姐,我們的工作人員先送您去醫院清理一下傷口。這作品,晚些我們再為您打包一下。”
何念念握著自己的傷口,鮮血一滴滴落在白冰冷的地板上,她最後一次回頭尋找薛以懷依舊找不到。
她走後不久,玻璃和血跡很快都處理乾淨。參觀展覽的人們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薛以接了個電話回來,臉色有些不太好。遍尋不到何念念,他趕緊撥通她的手機,卻得到關機的提示音。
容允惜的作品獲得了許多讚美,記者的訪問還在繼續。薛以懷剛走到邊上,記者就衝他問道:“薛總,聽說這次容小姐參賽實則是因為您的鼓勵。薛總和容小姐的關係可見不一般,兩位是戀人關係嗎?”
容允惜也沒有想到記者會突然這麼問,薛以懷輕笑一聲走入展臺面前:“我還以為我走錯的地方,這裡不是展館,而是娛樂場合。”
一句話,倒是弄得記者有些尷尬,不過秉著‘追求真理’的工作準則,記者還是不依不饒:“我們關心作品,也關心作品別後的作者。”
後面又也有人起鬨,這問題是不答也得回答,薛以懷十分認真地對著記者道:“我想,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我也已經回答過了。”他笑著離開,容允惜追了過去。
“你要走了嗎?”
“你看到念念了嗎?”
答非所問,容允惜點點頭:“她剛才好像摔了一跤,大概是覺得……嗯……她先走了。”沒說出來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她想說的,大概是念念覺得丟人所以先離開了。
這倒也符合她的個性,可他依舊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我先去看看她。作品很不錯,提前祝賀你獲獎!”
容允惜淡淡一笑:“應該是我謝謝你。以懷,我媽給我安排了一個結婚物件。對方是比我大兩歲,是個留學歸來的博士。我們約好今晚見面,你……能陪我去嗎?”
薛以懷很高興她能試著去接受一段新的開始,作為‘哥哥’,替‘妹妹’把把關也是無可厚非。
他點點頭:“好,我會去的。允惜,我希望你能有一段新的開始,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本是貼心的話,可落在容允惜心頭,卻是無比苦澀:“以懷,你的放心,是因為我終於不會再成為你的負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