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男人都無法比擬的女人,如果說她只是個憑藉運氣發財的人,那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看見平日裡也十分和顏善目的皇后娘娘突然變了臉色,她心裡才會這麼的恐嚇起來。
對於這位皇后娘娘,她還是有話就說,並且是實話實說的好,否則誰知道若是惹惱了她,會不會立刻就身首異處啊。
心裡打定了主意,乳孃的頭微微抬了起來,恭敬的回話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說謊誆騙您,只是小皇子原本還好好的,是從半個時辰前開始躁動不安,奴婢哄不住,喂他吃奶也不吃,奴婢實在是沒有了辦法,這才會來來這裡叨擾皇后娘娘啊!”
她的聲音裡還帶著幾分顫抖的感覺,陸鳴鳳聽了也沒有多加懷疑,她不相信一個乳孃竟然也有膽量欺騙她。
最重要的是,憑藉她識人多年的眼力見兒,她相信乳孃句句屬實,所以沒有等她說完,就問道:“今兒鳴哥兒都吃了些什麼,事無鉅細,還有,你今兒又都吃了些什麼,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麼人,通通交代清楚。”
乳孃聽了,自然知道皇后娘娘對這件事有多麼重視,不敢磨嘰,連忙把所有事都說了。
陸鳴鳳聽了一遍,發現其中並沒有什麼蹊蹺,又連忙找了太醫院院判過來,給鳴哥兒和乳孃都把了脈,兩人都身子康健,鳴哥兒在陸鳴鳳這裡也沒有再哭鬧,陸鳴鳳覺得真是找不到哪裡出了問題。
看著肉嘟嘟的鳴哥兒在鋪著銀鼠皮的臨窗大炕上安靜的看著自己眨眼睛,小臉上紅彤彤的,剛才哭過的痕跡也淡淡的,她心裡也不由的放鬆下來。
結果太醫走後,乳孃剛要抱著鳴哥兒出去,鳴哥兒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陸鳴鳳沒有辦法了,她讓乳孃今晚就歇在外面的暖閣裡,她今天帶著鳴哥兒睡。
廚房熬了香香濃濃的雞肉粥,可陸鳴鳳卻再也吃不出來當年沉香做的雞肉粥的那種滿足與歡快。
陸鳴鳳心裡覺得有些不是個滋味,胃口也淡淡的,可又不能不吃吧,畢竟她現在可是在做月子,若是在月子裡落下了什麼病根,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悔恨終生也說不定。
這般想著,陸鳴鳳就勉強用了一碗粥,洗漱後帶著鳴哥兒歇下了。
第二日,卯時初刻,陸鳴鳳正吃早飯,奶孃也在喂鳴哥兒吃奶,突然煞心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她手上拿著一卷牛皮卷,面色蒼白的道:“主子,八百里加急!”
加急的信件?
陸鳴鳳心裡狐疑,還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接過煞心遞過來的牛皮卷,心思忐忑的翻開來看。
不知道是信的內容太令人震驚,還是說陸鳴鳳的一個不小心而已,竟然把桌子上的碗打翻了,碗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阿遲他……陸鳴鳳心裡突然一陣刺痛,只覺得一切都不是真的,宮玄遲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落入敵人的圈套,怎麼會兵窮馬盡竟然落到了山崖下。
她只覺得心彷彿落到了冰窖,瞬間血液凝固,讓她面無血色。
煞心知道陸鳴鳳一定很難過,所以沒有敢多說,低頭沉默著,只等著陸鳴鳳吩咐。
果然,一刻鐘後,陸鳴鳳高聲的叫了她一聲:“煞心!你現在就去找大小姐,勢必要在明日之前找到她,把一萬人暗衛聚集起來,讓煞風去準備快馬,我們去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