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兩說笑幾句,跟在帶她們去住處的丫鬟身後去了住處,住處離宮玄遲的寢宮很近,二丫對於這些一向不怎麼挑,無論華貴與否,能住下來就好了。
躺在梨花木榻上,她第一次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無措之感。今日見了宮珏翌,他竟然因為自己不小心吐了他一身,就對她發怒了,如果他知道她的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還會這般對她嗎?她不知道宮珏翌是個怎樣的人,絲毫不瞭解他,她也不想跟一個後宮有三千佳麗的男人賭,她賭不起。
黑虎如今一點訊息都沒有,她甚至懷疑它是否還活著,如果還活著,那它到底去了哪裡。
摸著脖頸間溫熱的彩石,又想到如今楚國皇后竟然也知曉了她的身份,那麼兩個妹妹的處境很危險,如果玲兒去了靈月宗或許是個不錯的去處。可是三妞呢?她心性單純,這次還讓陸洪氏幾人住進了府中,她有沒有吃虧呢,不過吃虧也好,只有這樣她才能長記性。
對了,母親的信!想到那夜沒有看完的信,她忽然想起走之前太急,那幾日忙著各種瑣事,沒有來得及帶上。
信中提到了埋在陵源村的玉佩,可是水患把村子淹了,那晚她準備回去看看,又被宮珏翌抓了回來。
重重謎團讓她覺得找不到方向,就像一團亂麻,找不到線頭在哪裡,只會把這團麻越解越亂。
如今離開了臨安,認了郭將軍為父,雖然沒有上郭家的族譜,可也算是拜過祖宗的人了,以後能依靠郭將軍為後盾,也要為郭將軍夫婦養老。
這些都無妨,原本她想用一碗墮胎藥打掉這個孩子,可是靈墟真人的出現讓她改變了注意,此次進京原打算告訴宮珏翌她已經有孕,可是……他昨夜的樣子,讓她決定不再和他有瓜葛,要儘快不與他有牽扯。
可是他是大曆君王,他要一個女人,她又能如何反抗呢?腦海中閃過宮玄遲的身影,她搖了搖頭,不行,他人真的很好,對她也很好,還三番兩次救過她,自己已非清白之身,還已有身孕,不能拖累他。
想起幼時怕狗,母親說過,遇到惡犬,你若只知一味逃竄它會變本加厲的咬你,你只能想辦法迎它而上,哪怕用石頭拍死它,也比逃跑的強。
那之後她就學著母親說的去做,果真如此,後來她便不再怕狗了。
想到這兒,二丫心中突然閃過一條計策,杏眸閃動,對,迎難而上!
第二日,二丫帶著沉香去見宮玄遲,宮玄遲正在猜想她今日怎麼與昨日那個粘人鬼不同了,比起這個一襲鵝黃繡花裙疏離的站在幾丈遠的少女,他更喜歡昨日步步不遠離他的黏人丫頭。
“四爺,這幾日叨擾了,既然我已經認了護國將軍為父,也應當住在將軍府上,臣女這就告辭了。”
少女杏眸明亮,似是心有所想,宮玄遲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本想留她住下,話到嘴邊卻變了味。
“外面在下雪,保重身體。”說完別開臉,斜倚在榻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待人已走出殿外,他才望向少女離開的方向。他們的路不同,他留不下她。
風雪愈急,寒風呼嘯,靖親王府外馬伕驅車過來,“小姐請上馬車。”
“不必了,我想自己走走。”沉香準備去扶她的手頓住,撐傘跟在身後。
這一路上,繡鞋被雪水打溼,髮絲被風雪浸潤,可少女心思清明,她只是在做最後一絲掙扎,他要利用她,她便要告訴他,自己不是他想的那個聽話的棋子。
只是真的要用盡全力去反抗的時候,總要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她仰頭看著搓綿扯絮紛紛揚揚的大雪,冷笑一聲,從今以後,陸鳴鳳會讓宮珏翌後悔的,後悔那夜奪走她的清白,後悔這輩子和她有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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