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滿心希望的等著收信,但每次問宴璐有沒有信到,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直到新聞上放出葉一丁被執行槍決的時候,那封信都還沒有到我手裡。
看到新聞大肆報道葉一丁被槍決的時候,我當時就哭癱在了院子裡。金俊中回來之後我向他請了假暫停授課。一連兩個月我都處於遊離狀態緩不過勁來,金俊中和白禾禾看我是在反常,倒也沒有主動提起要恢復課程的事。
而石小單再也沒有打來過電話。
兩個月後的這天,我忽然接到了歐陽蘭蘭打來的電話:“柯安,我想了想,我把葉一丁留給你的信按到原地址寄了快遞,如果有時間你去取一下吧?”
“他的信怎麼會在你那兒?”接到這個電話,讓我吃驚的不僅僅是這個事,而是歐陽蘭蘭怎麼會知道我的號碼?我的號除了僅有的幾個人知道外,連宴璐和曾子諾都不知道。
“你去監獄那天,我尾隨了你。”歐陽蘭蘭和以往說話都不同,好像有一種疲倦至極的感覺:“你找到的那個獄警,正好我和雷希都認識,所以寄給你的信是我找人去收的。”
我恍然,難怪這麼長時間我收不到葉一丁的信,但同時也難受,葉一丁臨死之前我不僅沒能見上他一面,甚至連他交給我的信也差點被雷希扼殺。面對歐陽蘭蘭的坦誠我始終還是心懷感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電話被悄然結束通話,我還有些反應不上來,歐陽蘭蘭怎麼一下就變了?她的電話剛剛被掛掉,我這邊又接到了曾子諾的電話,她說:“蘭蘭給你來電話了嗎?”
“是的師父,你怎麼知道?”
“她前幾天和我見了面,是我讓她聯絡你的。”
“哦...”
“她媽媽去世了你知道嗎?”曾子諾忽然問。
“劉媽?死了?”
“是,就是前幾天,腦溢血忽然死亡。”曾子諾嘆息著說:“也許她媽走了,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您的意思是,劉媽走了她就不用再受命於雷希?“
“應該是這樣吧,畢竟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媽媽。”
“師父,謝謝你,是你勸說了歐陽蘭蘭,她才把我最重要的信寄了給我。”我此刻需要感謝的人,真的是曾子諾。雖然時隔兩個月,但葉一丁的陰影還在,沒有收到他的信,我就總覺得心裡還缺著什麼。
“不用謝我,你好好的就行。下個月我要出國,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在msn上給我留言。”
雖然歐陽蘭蘭一直以來在我這兒都充當的壞人角色,但從曾子諾說過那些事情之後,我倒是恨不起她來。尤其是聽到她說為了劉媽,我忽然又有些能體諒那種感覺,親情給予人的能量真的很大,大到你可以為它去做任何事情。
原本以為我真的就可以在這兒安頓下來,我還打算等金俊中這兒結束之後,也和他說說能不能現在他公司找個文職類的工作。等我有一些經驗之後,再重新走出社會。
哪兒知道,第二天的傍晚,宴璐打來電話告訴我信到了,我坐了渡輪過海去取信。到碼頭後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摩托車,我就走到大路上想要穿過一個巷子去坐公交。這條巷子白禾禾帶我走過,當時她還說,這兒是濱海很著名的紅燈區。
這個點,裡面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路邊站滿了濃妝豔抹叼著煙的女人。我加快速度想要透過,只是走到中間的時候被人一把抓住:“柯安?”
我轉頭一看,竟是幾個月不見的許安芷。只見她穿著一身黑色的低胸超短,化妝濃妝另外一隻手還叼著煙。整個人顯得特別疲倦和頹廢,再也沒有了當初跋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