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開?
其實我一直想要找到一個準確的詞語來形容曾先生讓我離開他家的情景,這四個字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卻異常的準確。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之後包廂裡已經坐滿了人,楊曉雲看著我,笑著說:“小潔,來來來,你的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這變臉的特效,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等料理和清酒都上桌之後,我才明白她為什麼把我安排在她的右側,究其原因,不過是想多跟我喝兩杯。
按照流程,先要給前上司敬酒,而後才輪到楊曉雲。
我笑,說:“楊總監,我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以後還得承蒙你多多關照。”
楊曉雲樂呵呵的跟我碰杯,說:“哪裡哪裡,相互指教,相互指教。”
楊曉雲灌我酒也就罷了,偏偏其他幾個同事也跟說好了似的拼命的跟我喝,喝得頭昏目眩了,我藉口去衛生間,狂吐一會,坐在馬桶上哭。
我袁小潔竟然要被欺負到這般田地。
眼妝花了,我沾著自來水擦了擦,出門時撞了個人,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我勉強的抬起頭,便看到了梁文浩的那張臉。
“聚……聚餐。”
他皺著眉,說:“喝了很多?”
我點了點頭,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跟帶了彈簧似的,彈回去就收不回了。
“能走嗎?”
“能。”我邁開腳,走一步,又回過頭來看著他,說:“你看,能。”
梁文浩立即站在我身旁,扶著我,又跟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說了幾句話。他扶著我到了包廂,我聽到他說:“諸位真的十分抱歉,我朋友今晚喝高了,已神志不清,我想帶她先回去,還請諸位諒解。”
又是文縐縐的語氣。
總監立即回話,送我們到門口,這才返身離去。
其實梁醫生說的不對,我只是喝高了,身體有一丁點不受控制,可是我的意識是清醒的。
然後,我就被拖到了車裡。
梁文浩坐在我身旁打電話,聽他的意思,好像是在找代駕。我急忙掏出手機,說:“我這兒有代駕……代駕號碼。”
“閉嘴。”他嚴厲的說了句,而後對著電話叨叨。
我委屈的靠在車窗上,想著樓上那些會變臉的同事,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還有點兒想曾先生,他明明那麼殘忍,我還是想他。
“睡了?”梁醫生掛了電話,開口問了我一句。
我吸了吸鼻子,說:“頭疼。”
沒錯,不是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