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手裡拎著禮品盒,笑著走了進來,說:“為了工作差點兒犧牲了半條腿,梁小白,平時我可沒看出來啊,你這麼愛崗敬業。”
小白很不滿,說:“我現在是病人,你丫不能好好說話嗎?但凡有點同情心,這時候你也不該笑著來。”
“喲喲,還真生氣了啊,”趙陽沒有料到小白那樣一本正經的回答,這才放低聲音,說:“你看你,我這不是擔心其他人誤會嗎?你說我一進來就火急火燎的,別人會誤以為你是我女朋友,萬一被你男朋友知道了,誤會就大了。”
被趙陽這麼一提醒,我這才發覺不對勁,這小白的腳疼的都不能走路了,怎麼她男朋友到現在也沒個影?
小白倒是沒表現出任何異常,將桌上的紅蘋果扔過去,說:“給,本姑娘就喜歡聽你說話,賞你的。”
趙陽深深地鞠了個躬,說:“謝謝娘娘賞賜。”
病房的氛圍挺活躍的,可是曾子謙卻出奇的沉默,我削了個蘋果給他遞過去,他看了我一眼,卻沒接過去。小白和趙陽都看到了,我覺得臉上有些難堪,藉口去洗手間。
其實我心底是慌的,曾子謙和趙陽兩人都不知道什麼時間出現在病房外的,病房門虛掩著,完全可能聽到裡面的對話,再加上那會兒我酒勁上來了,跟他無理取鬧,想必他會厭煩我這個多事的女人。
怪誰呢?不就掛我自己欠抽嗎?
我猶猶豫豫的回到病房,還在考慮要不要跟曾子謙解釋一番時,病房裡只剩下小白一人了。她看著我,聳了聳肩,說:“說是有事先走了。”
我張了張口,心底萬分失望。
“怎麼了?是不是再想曾先生啊?”小白對我使了個眼色,說:“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就說太晚了沒人送你?”
別了,加班到十二點我都能一個人回去,這麼說目的太明顯了,何必麻煩他呢?
十點半,小白爸媽趕到了醫院,跟他們聊了一會之後,我便回去了,進小區之後我放慢了腳步,盯著手機上曾先生的電話,頓時心煩意亂。
小白受傷有她的家人,可我在這座城市裡,思來想去,像家人那般呵護我的人,只有這個人。這種呵護大於朋友間的單純情感,讓我慌張,也讓我倍感溫暖。正如那些流言蜚語所說,那麼優秀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上我?
我本不是自卑的人,只是因為某個念頭不斷的衝擊腦海,讓我心慌,讓我膽怯。我怕失去這份關懷,哪怕這種關懷帶著一種假象。我太孤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