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是虛掩著的,但是這是寡婦家,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隨便往裡進。”穆掌櫃說道。
莫言非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是說你沒進韓家堂屋?”
“沒進,剛到門口,鄰居老太太就出來了,你可以問問她。”
莫言非冷冷地一笑:“我問過了。”
穆掌櫃馬上說道:“她看見我剛到門口吧。”
莫言非慢慢搖了搖頭:“不,她說你已經站在門口了,至於你是從巷口進來,還是從院子裡出來,周老太太是不確定的。”
穆掌櫃問道:“你這是啥意思?你說我從院子裡出來?這怎麼可能。”
莫言非凝視著穆掌櫃:“你不單單是從這院子裡出來,應該說你剛從堂屋裡出來。”
穆掌櫃臉色變得慘白:“你胡說,我沒進這院子,更沒進什麼堂屋。”
“你不只進了堂屋,你還把你帶來的十斤白麵放到了方角几上。現在方角几上,還留有你面袋子上的麵粉。”莫言非慢條斯理地說道。
穆掌櫃反駁道:“這不可能,那桌子上不可能有面粉。”
莫言非開心地笑了:“你沒進過堂屋,你怎麼知道堂屋的桌子上,不可能有面粉?”
穆掌櫃愣愣地看著莫言非,他發現莫言非笑起來的樣子,比那地獄裡的魔鬼還要可怕。
莫言非上前一步,一把抓起穆掌櫃的左手腕,看了一下穆掌櫃的左袖子,然後冷冷地說道:“因為你知道,你已經用你的袖子擦過桌子。但是實在是可惜,你沒擦乾淨。”
穆掌櫃辯解道:“我是賣面的,袖子上有面粉很正常。”
莫言非邪魅一笑:“韓寡婦為什麼讓你送面來?因為她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一個揭不開鍋的人家,角几上的麵粉,跟你糧店裡的麵粉一樣,你怎麼釋?”
“白麵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你非說是我店裡的白麵。”穆掌櫃已經緩過神來,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來個死不認賬。
莫言非轉動著食指上的指環,笑得更加邪魅:“白麵粉在高倍顯微鏡下,是不一樣的。不同的磨面機,磨出的麵粉,表面上看差不多,可放到顯微鏡下,它們的粗細,有很大的區別。還有面粉雖然都是白色,可麥子打磨的時間不同,那白色也有差異。我只要拿著你早上送來的麵粉和韓家方角几上的麵粉,放到高倍顯微鏡下,做一下對比,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穆掌櫃愣住了,他是廚師出身,自然知道都是白麵,產地不同,做出的口感也不同。還有那“高倍顯微鏡”,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莫言非能這麼氣定神閒的說出來,必定是有把握的。
周峰眼神凌厲地問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穆掌櫃喃喃地說道:“不是我殺的她,是她自己倒在那桌子幾角上的。”
付文鵬說道:“你不打她那一巴掌,她能撞在那桌子幾角上?”
莫言非忽然問道:“如果韓寡婦的死是個意外,那孫富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