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舞看了一眼他心虛的樣子，輕笑道，“金世允本人，應該不會搞不清那幅畫是自己畫的，那幅畫是贗品了吧？”
關世昌一愣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娘，是不是嚇糊塗了。”
他準頭看向希嵐，說道：“小嵐，要不你就別跟這姑娘一般計較了，這都提起金大師本人了，神志不清夠可憐的。”
希嵐跟著笑意吟吟了幾聲，“算了算了，都為你求情了，我還跟你計較什麼？給！”
她從錢包裡再次的抽出一沓錢，“拿好這些，算是對你贗品的賠償吧，滾吧。”
希嵐的那一聲“滾吧”咬字特別的輕，輕到把尚舞蔑視到了骨子裡面。
尚舞也不氣，她淡定的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面拿出手機，氣定閒神的撥通了備註是“師父”的號碼。
大概是響了三聲之後，傳來一個慵懶的男聲，“稀奇了，今兒個我是接到誰的電話了？”
“算了別貧了，要緊事兒呢。”她語氣嚴肅的說道。
另一頭很是好奇，“這幾百天都不給我主動打打電話的人，是有多要緊的事情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啊？”
也確實，尚舞在錦溪市的這幾年日子過的清心寡慾，對於她來說，聯絡舊日的朋友都像是和尚開了葷一樣。
“你畫的人間精靈現在被人損壞了，然後那人跟鑑定所裡的人熟，串通一氣，說我這是贗品呢。”
那頭慵懶的聲音總算是有了一些急促的感覺，“什麼？人間精靈被損壞了？什麼程度可以修補嗎？”
尚舞看了一眼不堪入目的油畫，無奈的搖了搖頭，“被損壞的程度，大概是．．．．．．估計我不說，還真沒有人知道這是人間精靈。”
對面傳來金世雲哭喪著的聲音，對於畫家來說，每一幅作品都是他們的心頭肉，你知道心頭肉被人細心呵護的時候，你會很開心，你曉得心頭肉被人踩在腳下的時候，你肯定會很難受了。
再說了，人間精靈這幅畫，是四年前金世雲知曉陸子虞的誕生特意畫作送給自己愛徒的。
這其中的意義層次遠遠的大過金錢的衡量。
金世允哭喪完之後發狠的說道，“哪個混蛋乾的，我今天一定要手撕了這混蛋！”
尚舞稍微把手機的擴音筒拿得離耳邊遠了一些才說道，“別吼了，留著點力氣過來手撕肇事者吧。”
她是知道今天剛好金世雲在杭美院，作為列賓美院的代表老師在這邊負責招生考核宣傳之類的事宜。
不巧的是，南方的古市都是毗鄰著的，從杭市過來錦溪市，也就那麼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不過照金世雲現在這火急火燎的程度，估計不用一個小時就過來了。
尚舞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把自己位置資訊分享了過去。
然後收好手機，淡定從容的看著眼前的人。
小蘭覺得眼前的尚姐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