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氣一事,易墜難提起。
如今朱鹿的心境幾近絕望,甚至有些自暴自棄,武道之路便算是走到了盡頭。
“不要殺我,求求你……”
方知寒卻面無表情,步步逼近朱鹿,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其實,從朱鹿遠遠走來的第一眼起,方知寒就知道她不懷好意。
少年的眼力極好,朱鹿的隱藏和掩飾在他眼中顯得拙劣而可笑。
方知寒一腳踩在了朱鹿的腦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說道:“你的心機太淺了,手法也拙劣不堪。”
朱鹿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絕望。
她並非完全沒有腦子。
相反,她的心思遠比表面上看起來要深沉得多。
如今這情景,她是故意所為。
為的就是引誘方知寒出手殺自己。
她的計劃很簡單,卻也很毒辣。
只要方知寒對她下殺手,她的父親朱河就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出手阻止方知寒。
只要父親出手,雙方之間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這樣一來,她既為自己找到了一條退路,又替父親選擇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可下一刻,聽見少年的話,朱鹿的臉色唰一下變白。
“我知道,這些話你其實是說給你爹聽的。”方知寒踩著朱鹿的腦袋,緩緩說道。
他低頭看著朱鹿,眼中沒有一絲波瀾,繼續說道:“你想引誘我對你出手,讓朱河再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我殺你,要麼他殺我,對不對?”
朱鹿聞言,心裡頓時慌了一瞬,而後又恢復冷笑。
“你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你也難逃一死!”
朱鹿忍著渾身劇痛,想嘗試著坐起身,卻被方知寒一腳踩塌在額頭上,再次嘔出一大口鮮血,她這才徹底放棄了掙扎起身的企圖。
一個穿著草鞋的陋巷少年踩著自己的腦袋,而自己只能躺在對方腳下,這對朱鹿而言無疑是極大的恥辱!
“為什麼一定要殺我?”
並未等朱鹿回答,方知寒便自問自答。
“是因為那封李二公子寫給小寶瓶的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