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藍溪鳳著一身戰袍,騎著駿馬,手上握著一把紅纓長槍,嘚吧嘚吧地出了城門。
“嗨,對面的縮頭烏龜,趕緊出來跟姑奶奶比試一場。姑奶奶若是心情好,自會大人有大量,放你們一馬!”說完這一通,藍溪鳳自己都樂了,罵人果真比憋著爽快多了,簡直渾身蘇爽。
才說完,就有一兩個人冒了出來,但也只是遠遠地站著,“大西竟然讓一個女子出來叫戰,怎麼,大西沒有男人了嗎?啊,哈哈!小女子,不如,你就跟了我回家,我好吃好喝供著你,總比在這兒跟一群大老爺兒們混在一起的好,是不是?”
“是你.娘個頭!我呸!還想要我跟你回家,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給姑奶奶提鞋舔腳都不配!”
“你,你個臭娘兒們怎麼說話呢!”對面的大汗,作勢就要挽起袖子,過來抽藍溪鳳。卻被身邊的人給拉住,“殿下說了,不管對方怎麼叫戰,我們都不迎戰,只耗死他便可。”
“你讓開,老子,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他要是怕死,他就自己呆在大帳中好了,做他的縮頭烏龜去!”
“葛老三,別胡鬧!這種話說出口,你也不怕砍頭!”身邊人厲喝了一聲。
“葛將軍,這是對本殿下的決定有異議?”東郭玄也聽到此處的動靜,走了出來,正好就聽見二人的對話,面色一冷,來到葛老三的面前。
“哼。”葛老三鼻孔出氣,頭歪到一邊,沒有搭理東郭玄。
東郭玄笑容盡失,一腳直接踹上葛老三的膝彎處,“你自己也是個將軍,不知道行兵打仗最忌諱的便是不聽從指令嗎?有什麼不服氣的,只管說。但是,本殿下的命令,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藍溪鳳在遠處看不真切,但是心下卻知道他們還是跟先前一樣,不打算出戰。
長槍一甩,“誒呀,快來看吶,這南疆的太子,沒想到竟是個窩囊廢!我都說成這樣了,竟然跟我打一場都不敢!我還真是懷疑,你是怎麼坐上這南疆太子的寶座的,我真替你們南疆的百姓感到臉上無光。”說著,還很應景地拍拍自己的臉蛋。
“你們大西,不也是讓你一個女子出來叫戰,要是真有想打的心思,叫司馬謹出來。”東郭玄上前,一點也不把藍溪鳳放在眼裡。
“嘖嘖,我說你啊,還真是胃口不小。我一隻手指頭,都能輕易將你打敗,你覺得還需要我們王爺出來嗎?況且,不是我說啊,你要是不服氣我是個女子,你倒是親自來打敗我啊!我瞧著,你們都是些膽小如鼠的鼠輩,只配窩在營中打地洞鑽進去算了。”
“怎麼說話呢!你這臭婆娘!”
“我再怎麼抽,也比你這槽老頭兒強,不,你如此沒有骨氣,哪能算老頭兒,頂多算是個老太婆,比我手指頭還小的小螞蟻!我呸!”藍溪鳳本就牙尖嘴利,幾句話下來,對面的將軍人人面色均是不好。
“殿下,這種情況,若是我們還不迎戰的話,怕是要叫將士們笑話,也會給他們造成不好的印象,只覺得我們是怕了他們。所以,殿下,要是你想軍法處置的話,也等末將打完了回來再說!”
也不等東郭玄發話,葛老三提著長槍一跨步,也上了馬。
司馬謹站在城樓上觀望,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來,總之,應該算是成了一半兒了。
藍溪鳳這處和葛老三打得激烈,忽見帳篷內光火燎天。東郭玄眉頭一皺,趕緊和眾人趕了回去,只是在離開前,望了眼那城樓上早已空無一人的地方。
看見煙火,藍溪鳳便知道風和明玉得手了,也不戀戰。耍了個心機,便雙腿一夾馬腹,掉轉馬頭,跑回城裡。
只是,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躥出一支長箭來,凜凜的風聲劃破沉悶的空氣,直插藍溪鳳的後背。
知道自己躲不過,藍溪鳳側了一下身子,長箭穿透藍溪鳳的右肩,鮮血頓時染紅了肩頭。
“唔”發出一聲悶哼,疼痛蔓延全身,手中握著的韁繩差點鬆開,身子在馬上歪歪扭扭著。
進了城,司馬謹立馬迎了過來,“有礙嗎?”
“沒事!”雖然嘴唇慘白,額頭上也不停地滾落著豆大的汗珠,但是藍溪鳳卻強咬著牙齒,一路撐著,“王爺,後面,可就都交給你了。”
“放心。來人,帶藍將軍下去包紮傷口。”司馬謹站在城門後,目光中一片深邃,那支箭他剛剛看過了,是出自大西。垂下眼簾,心中有了計較。
京中,安然本以為進了宮便能看見柳蜜兒,誰知道一進去便被人安排在了一處偏僻的庭院裡,然後誰也不準進來,也不准她出去,就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捧著自己的肚子,這些日子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都做過了,可是司馬焱油鹽不進,就是不肯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