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帶著她獨有的天真和爽朗,安然心裡窩心,坐到她的床邊,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會再魯莽的。為了你們,我也會小心很多的。”
“那就好,不過,下次,該換丹芎姐姐替小姐受過了。”
“嗯,你這丫頭!”丹芎斜了她一眼,“行,沒問題。”
“不,下次,誰也不能替我受過。這種事情,我們以後能免則免。”
“小姐,您老都處在這風口漩渦處了,即使您想免,也免不了啊!”丹芎打趣著,“奴婢們,這可是把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跟著您過日子呢!”
“就你會說!”
半夏的老孃本來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看著屋內主僕情深的三人,又不好再說什麼。被她老爹拉了出去,抽搭著一根旱菸。半夏的爹雖然話少,可是從昨日看見閨女渾身血淋淋的回來,剩下的半條老命差點沒嚇掉,一夜之間又添了不少白髮。
替半夏掖好被子,“大夫囑咐過,要你多休息,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了。你也不用總操心外面的事情,有丹芎在,你儘管放心。”
“嗯,奴婢知道的。丹芎姐姐向來比奴婢聰明。”
“胡說,你們各有各的好,她穩重細心,你大方爽快,你們二人啊,是互補的,都是我的左右手。”
“呵,小姐,你這話要是讓白朮這丫頭聽到,指不定怎樣鬧心呢!她可是小姐第一個收的丫鬟啊,竟然還沒我們倆分量重。”
“就是就是,小姐可不準偏心。奴婢還想著什麼時候求求白朮姐姐,教教奴婢拳腳功夫,省得下次再被人摁著打。”
“怎的!你難不成下次想和俞妃娘娘或者侍衛對打?!”丹芎的一句話逗得大家都樂了起來,半夏笑得扯到自己的神經,又低呼痛。
“她可不是我第一個收的奴婢。”
“不是她,難道是丁香嗎?”丁香沒有進過府,所以她們對她還不是太熟識。
“對,是丁香。”
“對,對,我想起來了。之前奴婢曾經好奇問過她,為何會與小姐相識,聽她說小姐好像當時用高超的口技從歹人的手中救了她。”
“口技?什麼口技?”這麼一說,丹芎也好奇了。
“騙人的把戲,就是簡單變換聲音,讓那人以為是官老爺來了。所以,也沒什麼。”安然覺得,這是一件比較丟人的事情,想想當初的自己還真是幼稚。要是那人稍微聰明一些的話,她豈不是就要暴露了。
“不說了,不說了。趕緊睡!嗯,好好休息!”把半夏的腦袋往裡一轉,給她蓋好被子,這一刻,安然覺得自己有當霸道總裁的潛質。
離了房間,丹芎這才又問,“小姐,你是打算讓丁香一直留在外面嗎?”
“沒有。等到蔬菜大棚弄好了,她再找出幾個可以手把手教的徒兒出師之後,再過來和我們一起。”
“其實,奴婢有時候還是挺羨慕她的。”丹芎的臉上帶著憧憬。
“怎麼說?”停下腳步,不是很理解。
“你看啊,她本身就很單純,先有柳姑娘護著她,即使在清風坊,她也沒吃過虧。隨後又遇到小姐,您還教了她一樣能養活自己的手藝。雖然是幹活兒,累了些,但是不用像我們這樣,天天動腦子,鬥來鬥去的,勞心費神。每天最怕的就是說錯一句話,讓人指出毛病。做錯一步路,讓人看出笑話!”
“你還怕這些?”安然不是太相信,以她以前的性子,應該是不至於在乎這些的。
“小姐,以前那些,都是奴婢刻意營造出來的,更累。”
“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生活,這些都是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那就好好過著。不過,其實,我也挺喜歡那樣的日子的。種一畝田地,上面種些菜啊,小苗啊,花啊,瓜果啊。架個鞦韆,編個花籃,釀杯佳釀,品杯香茗,真的很愜意。”
“小姐,你快別說了,再說下去,奴婢就該憂傷了。”被安然說的心思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