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臺下一眾老爺們兒倒是享受了,可是還有好些湊在人群中看熱鬧的中年婦女卻紛紛罵開了。
“不要臉,不要臉,傷風敗俗。”
“這,這種話怎麼能當眾講出來?!簡直簡直就是!”
“哼,一群狐媚子,只知道勾引男人,還以為有什麼熱鬧的,原來是這。”
臺上的杜鵑給大家帶來的也是安然教的歌曲,《客官不可以》,可是顯然,這首歌不適合此時此地唱,大街上鼓吹什麼風氣呢?!她可不想因為這,以後兩家花樓都沒有生意了。
安然朝東方瑜示意了一眼,唇形告訴他下一個好戲可以上場了。東方瑜點點頭,退身而出。
杜鵑在臺上極盡矯揉造作,捏著嗓子喊著客官不可以,不可以,搞得好像有人要怎麼滴她一樣,安然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好在不用再聽多久。
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兩手叉腰,橫眉冷目地上了臺,手上還拿了把劈肉的斧子,大嗓門直嚷嚷,口水也四處飛濺出來,“你個小娘皮的,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看老孃不把你剁了!”
“啊,救命,王爺救命。”杜鵑第一個反應就是撲向司馬謹,誰知道卻被風一下子擋在身前,一推,整個人又飛身向後,落在中年婦女的不遠處。
婦人得機,立馬跨坐在杜鵑身上,雙手左右開弓,由於先前有打過招呼,所以也只是朝著身上捏著,並沒有扇臉。
嘴裡罵罵咧咧的,“你個小娘蹄子,讓你勾引,讓你勾引,那個老東西,竟然敢趁著我殺豬的時機偷偷跑出來尋歡,看我不打死你!老孃今兒個,就要好好讓你記住,男人不是你想勾引就勾引的!”
“啊,救命啊,救命。你,你個瘋婆子,自己留不住男人,還怪別人勾引!”杜鵑被壓在婦人的身下,想要掙扎開,卻又苦於力氣不如她,只好一邊躲著她的攻擊,一邊還嘴。
“讓你說,讓你還不知錯!哼,老孃今天就是打死你,縣老爺也不會多說什麼!”婦人如是說著,手下又加快捏人的動作。
安然在一邊冷漠地看著,本來是剛剛就應該喊停的,可是出於自己的不爽心裡,晚了一會兒,“花娘,可以了。”
花娘搖擺著身姿,揮了揮手,立馬就有兩個壯漢上來拉開婦人,婦人見狀,立馬雙手一攤,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我可憐吶,相公不是個過日子的,天天被這些小娘皮勾引著,往這勾欄院跑。我嫁給他,辛辛苦苦持家,省吃儉用,從來不捨得把錢花在那些化妝上面,他竟然還嫌棄我。”
“還有這身段,說我殺豬的,就跟豬一樣。想以前,我也是苗條過的,生了孩子,就沒有去顧及,可是,我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他。我又要帶孩子,又要給他洗衣做飯,孝敬公婆,平時還要跟著他去殺豬,我容易嗎我?嗚嗚,嗚嗚。”
婦人一邊哭著,一邊用袖子擦自己的鼻涕,頭髮亂糟糟的,剛剛跟杜鵑打架拉扯,已經散亂的像個瘋婆子。
臺下有不少婦人看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都是酸澀,這樣的情況,各家都差不多。
“哎,哪有男人不偷腥的?要我說啊,就應該好好看著,不給他一點機會。”
“這家大姐,說到我心坎裡去了,可是,再難過,也不能不顧及相公的面子啊,回去了,指不定還要怎麼鬧呢。”
“哼,那女人,你們瞧瞧,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這樣的黃臉婆,哪個男人樂意回家,還那樣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嚷嚷,要麼就是哭嚎,掃興。”
“就是,看著就倒胃口。”
男人和女人的討論點不同,看的點也不同,各自都覺著各自委屈。
“你覺得他們誰說的有道理?”
“我說的最有道理。”安然眉毛一挑,看向司馬謹。
拍拍手,走上臺,“這位大,媽?”
“你才大媽,老孃我今年才23,臭小子!”婦人臉色一紅,慌亂地抹了兩把已經亂得跟稻草一樣的頭髮,兩手一捏鼻子,擤了一下,隨手一甩,再把手往衣服上一擦,那動作自然的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