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絲鳴被氣走了?”腳下生風,沒再理會身後無理取鬧的某人,安然趕緊向外面跑去。
風眼見著自家王爺臉色刷地一下變了,手裡的碗也被他瞬間扔了出去,砸到牆上,湯汁飛濺而出,司馬謹的手背上立馬被燙紅一片。
“爺。”風低呼。
“滾出去!”
“是。”
立於窗前,正好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景。樓下,安然正快步追上往外走的絲鳴,司馬謹摸了一下被燙紅的地方,失笑出聲,眼底一閃而過的憂傷和諷刺。
安然越追,絲鳴在前面走得越快。安然有些氣惱,怎麼這一個兩個男人,都這樣小氣呢?跺了一下腳,喘著粗氣,在後面大聲喊了起來,“絲鳴,你給我站住,真是給你臉了是不是?!”
絲鳴被她這麼一吼,臉上也是慍怒,“你回去吧,你那裡我是再不會去了!哼,這種地方,我就說,怎麼可能有真心想要學習樂理方面的人,還不是耍些登不上臺面的手段。”
越說越氣,“還有你也是,什麼玩意兒,見到是個人,見到人家王爺身份高高在上,就巴不得貼上去是不是?你害不害臊啊?!”
安然在絲鳴說話的期間,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對於他的話,她並不生氣,因為一開始她就知道他的脾氣是什麼樣的。
“絲鳴,事情到底怎樣,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凡事在沒有徹底弄明白之前,誰都沒有資格來指責別人。”
“眼見為實!”
“眼睛見到的你確定就是真的嗎?”安然忽然壞笑了起來,一手摟上絲鳴的脖子,臉頰湊到他的耳朵邊,“你可知道,從別的地方看我們這裡,我們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這女人,能不能不要舉止這麼輕浮?!”絲鳴趕緊一把推開安然,眼神遊離,不敢看她。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你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從別的位置看,我們剛才在接吻,只是,這便是事實嗎?”
安然心裡忽然升出一絲暢快,她不知道司馬謹有沒有站在窗邊,有沒有看見這裡,又到底作何感想,她只想試一試,為自己再努力一把,只是,一不小心利用了純潔如白兔的絲鳴。
“你,你,你怎麼這樣!”絲鳴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向安然。
“放心,我不會非禮你的,只是告訴你一個道理,有時候,親眼所見,也不定是事實。能說說你到底為什麼生氣嗎?出了事情,不是一走了之就能解決的,我們應該想辦法面對才是。”
絲鳴在她的這番話中逐漸冷靜下來,不過,她倒是叫他好看,“有兩個人為了爭上位,其中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的衣服故意撕了,還有琴絃在她們打架的時候也被扯斷了。哼,真是一點也不尊重音樂!”
“我能理解你對於這方面的氣憤,可是我更覺得,處理好這件事情,才是最為重要的,畢竟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你個俗人,整天眼裡除了銀子,還是銀子,你是不是怕因為她們把比賽搞砸了,你賺不到銀子?!”絲鳴瞪著安然,似乎在說,爾等皆是凡夫俗子,渾身銅臭。
安然一點也不覺得難堪,或者不好意思,“是,我是覺得銀子重要。絲鳴公子,有些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你說。”
“你之所以能像現在這般逍遙自在,完全是因為你身邊小廝的打理。你以為你只要每天彈彈琴,作作曲,裝狀清高優雅就可以了嗎?不,你根本不懂人間的柴米油鹽,在你對這些嗤之以鼻的時候,你家的小廝正在因為你的孤高自傲,發愁該怎麼賺銀子,養活你。”
“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把你的瀟灑自在建立在別人的凡夫俗子之上。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吧,至於你要不要回去,隨你便。還有,若是你以後也不想到清風坊去了,可以,我不為難你,但是,我安然瞧不起你。”
安然回去了,沒有理會身後的絲鳴,更沒有理會視窗的那抹剪影。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安然來到後堂,裡面是姑娘們用來換衣服,上妝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