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遊魂生前被人取了五臟六腑,七魂六魄也隨之而去。那魂魄四處飄蕩,見到新下葬之人便去啃噬五臟六腑,說是隻需吃了九九八十一副五臟六腑,這遊魂就能回家。”
外面陽光明媚,二人卻不禁打個寒顫。
“對了。”馬氏擔心嚇到李恬,回頭蔣慶之不滿,“有人送了我一些南方來的好脂粉,回頭給你送些來。”
“你留著就是了。”李恬笑道。
“那可是南方脂粉大家王家做的,據聞是家主親手所制,外面有價無市。”馬氏得意的道:“這也是運氣,侯爺當年在南方救過一人,那人如今生意做的不小,每年都會給侯府送些東西,今年便送了這個。”
李恬笑道:“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客氣什麼。”馬氏嗔道,接著說,“侯爺昨日和那些武勳鬧了一場。”
“沒打起來吧?”李恬問道。
馬氏搖頭,“侯爺本是和幾個好友在酒樓飲酒,卻碰到了一群武勳,那些武勳譏諷,說伯爺口口聲聲說什麼利國利民的寶貝,如今影子都不見半分。若到時候弄出個笑話來,那可就熱鬧了。”
馬氏冷笑,“侯爺最佩服的便是伯爺,往日在家常說伯爺乃是他生平所見最為博學之人。那些蠢貨譏諷伯爺,侯爺哪裡按捺得住,當即就和他們鬧了一場。”
李恬輕聲道:“上次外子和顯章侯雲南之行歸來,我聽外子說,陛下那邊對顯章侯頗為讚許。”
馬氏喜上眉梢,“多謝伯爺了。”,轉瞬她又擔心的道:“我家侯爺大大咧咧的,就擔心此後會惹來陛下不滿。”
她知曉,這定然是蔣慶之在嘉靖帝那裡為杜賀說了好話。
“外子說,顯章侯看似粗豪,實則是長久閒賦在家,時日久了頹廢了。如今正是大有為之時,顯章侯也該大顯身手才是。不過陛下那裡恩怨分明……喜惡也分明!”
這話李恬說的意味深長,“大大咧咧就對了。”
見馬氏不解,李恬說道,“成國公就是這等性子,有什麼說什麼,不遮掩,反而得了陛下讚許。”
馬氏恍然大悟,越發感激不盡,晚些告辭時,她有些為難的道:“說來好笑,侯爺大大咧咧不說,性子也操切,這不,那日有武勳激將他,他便答應了。”
“是何事?”李恬微笑問道。
馬氏說道:“那人說與侯爺打賭,若伯爺弄出來的東西果真是利國利民算他輸。反之亦然。”
“賭了什麼?”
“兩萬貫。”馬氏尷尬的道:“侯爺其實並不好賭,只是性子……有些急躁。”
兩萬貫……上次杜賀和蔣慶之對賭五萬貫,徹底傾家蕩產,幸而馬氏果斷帶著他來投誠,否則此刻什麼顯章侯府,早就成了破落戶。
李恬平靜的道:“回去告知顯章侯,準備收錢。”
馬氏大喜。
“如今大夥兒都在等著伯爺這邊大展身手。等那利國利民的好東西弄出來,侯爺放話了,若是東西弄出來,他便在城中最好的酒樓擺下十桌請客。”
送走馬氏,李恬回到後院。
蔣慶之坐在樹下,多多趴在石桌上,陽光透過枝葉灑了下來,斑駁的光斑隨風而動。
“喵!”多多懶洋洋的叫了一聲,然後又睡了。
蔣慶之正在沉思火槍的事兒,聞聲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