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寰九思索了一會:“你要在這待三個月,白天沒事就過來幫三歲帶孩子,卡里的錢就當預付給你的工資,這樣行嗎?”
我完全理解沈寰九的心思,他並不是個喜歡欠人情的人,甩錢解決問題習慣了,就算人性化了很多,有些小毛病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的掉的。
“行,我來幫你們看孩子,不過這卡里多少錢啊?要是太多那我就拿三個月工資,剩下的還是得還給你。”米飯看著柔弱,其實很多時候都挺爽快的。
沈寰九把嘴唇抿成條直線,點頭,十分禮節地說了聲:“謝謝。”
米飯聳肩,搖搖頭說:“不謝。”
姚叔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
陳浩東來之前,我見到了米飯的白人丈夫。上回婚禮影片上我看見過他,和別的白人一樣,他有一頭棕色的頭髮,幽蘭的眼睛,高高瘦瘦,鼻子也很尖。
我不知道外國人的審美是怎麼樣的,光是我來看,覺得這男人長得還可以。他中文說的很不錯,米飯告訴我,他是為了她才學的中文,而且努力學習了很久,當中文考試拿到不錯成績的時候他才鼓起勇氣把喜歡米飯的事告訴了老船長。
米飯說,這顛覆了他對國外男人的很多看法,畢竟許許多多的歐美片裡男主私生活很隨性,以至於看見西方男人,可能穿過大腦的第一個畫面就會和性有關。但他是個很可愛的男人,也非常浪漫,有時候買了花不會直白地遞給她,而是把花藏起來,讓米飯自己找。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事件太多,總是把人弄得哭笑不得。
我暗自白了沈寰九一眼,他含笑,手竟然張狂地伸到桌布下輕輕捏了把我的大腿,大抵意思是似乎在告訴我,不要拿他和別的男人比較。
我剛想發火,沈寰九的手卻捏住我的,輕輕拍打的幾下,冷不防地說:“我會學的。”
等陳浩東的過程中,兩個男人在桌上侃侃而談,一箇中國人想秀英文,一個外國人想秀中文,以至於對話的過程中,我和米飯心照不宣地在笑。
“還挺他媽歡樂的啊?”陳浩東的聲音穿耳而過。
我們無一例外的循聲望去,陳浩東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僅沒好好捯撮自個兒,貌似連裡面的衣服都穿反了,鬍渣沒刮乾淨,頭髮也翹得挺高。
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向我們。
撕拉一下,拉開我另外一側的一把椅子,咚一下就把屁股擱上,一條腿也立馬駕到另外一條腿上,他的手隨意地搭放在我的椅背上,整個後背都實打實地靠上,完全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
我和沈寰九倒是習慣了,可米飯的丈夫立刻皺起眉頭,臉上露出很尷尬的表情。
“歪果仁,我盯著我做什麼?老子長得太帥,閃瞎你的眼了是嗎?”陳浩東鼻腔裡鑽出輕蔑的聲音,用他好死不死的那副態度目空著一切。
“有病啊你。”我掃掉了陳浩東的手。
他剜我一眼,隨後越過我看向一手抱著孩子的沈寰九說:“給看看老子乾兒子,皺巴巴的臉長挺了沒。”
陳浩東伸出雙手,像是要抱。
沈寰九身子一側:“我怕小初會被你揉死。就你這樣的還抱孩子呢,養只貓養只狗保不準都能被你玩死,還是算了。”
“你他媽怎麼說話的。”陳浩東笑著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