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寰九說要是男孩就叫沈初,女孩就要沈心。”沈寰九說,意思是初心莫負,用來讓我和他記住這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不錯,還挺順耳的。”陳浩東一手插褲兜裡笑了笑,隨即往我肚子上一指:“回頭你和你家老九商量商量,讓他認我做乾爸,能不能行?”
我的語聲一下哽住了。
“你當我放屁。我胡說八道呢。”陳浩東坐在一輛廢掉的摩托車上,一腳架著,一腳墊底,穿衣風格和沈寰九喜歡的完全不同。
哦,對,他頭髮也沒總是不勤快去剪,早上起床好像還沒梳頭,凌亂地幾戳頭髮飛揚上天,鬍子也茂密了很多,整個人看上去又頹又髒。不過就因為這樣,人瞧著比以前不知道老成多少。
和陳浩東談話完的隔天,我們拿到了國內傳來的一些檔案,相關單位急召我們坐飛機回國。陳浩東的情況和我們不同,他再三衡量還是決定冒險走水路,帶他回去的人是渡我們過來的老船長。
陳浩東比我們先走,他走的時候我通知了米飯,但米飯並沒有過來送他。
陳浩東似乎有故意拖延時間的嫌疑,但後來他跳上船,終是和我們一群愛恨不明的人揮手道別。
岸邊風很大,船隻走遠的時候沈寰九的西裝掛在我肩膀上,由於做工和材質等一系列的問題,我的肩頭有點沉重。
“走吧,我們也要趕飛機了。”沙啞沉然地聲音鑽進我耳朵裡。
我點頭,終是和沈寰九一起轉身遠離那個岸口。
飛機起飛,降落,我們順利回到國內。
出艙口的記者早就接到了訊息,圍堵在警車旁邊,沈寰九緊緊擁著我,生怕混亂的人群傷了我和肚子裡的孩子。
好在警員的幫助下,我們順利上了警車。
逼仄的審訊室裡,往事被一樁樁一件件鮮活的擺在桌面。
警官說:“行啊你,沈總,人都跑國外去了,還知道為自己翻盤。其實你失蹤後國內幾個稽查專家已經順著向小陽的案子慢慢摸到了沈硯身上,你所提供的東西簡直就是寶貝。”
我抿了下嘴唇,著急地說:“我老公把他雙腿廢了,真沒事嗎?”
警官看我一眼:“跟你們說句實話,正常來說情節還挺嚴重的。不過將功抵過嘛,沈總提供了這麼多有用的證據,再加上他施暴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咳咳,總之,幾起連環案我們是被上頭絞得心神不寧啊,現在總算是破案了。沈總委屈點在看守所待上半個月的,已經是從輕了,該服的刑逃不了。”
“好。”沈寰九淡笑,聲音穩如泰山。
沒想象中的嚴重,我暗自舒了口氣。
因為沈硯被牽扯,霍培一也沒逃掉,由於霍培一是受沈硯挑撥,他被判七年,為自己以復仇為理由的行為已經自己內心的恐懼而犯下的錯誤買單。
“人現在已經送去別部門了嗎?我想去看一眼。”沈寰九問。
“是啊,前幾天還在看守所,現在都在監獄裡。一個等槍斃,一個已經在服刑期了。你們要瞧人,我給你們寫個電話,是我老朋友,在裡面當個小隊長,到時候你們過去,聯絡他就行。順便啊,準備準備,選個時間,沈總也得去裡頭報到。”警官說完,快速寫下了一串數字,遞到了沈寰九手裡。
“謝謝。”沈寰九神穩不驚地道謝,起身,帶著我走出辦公室。
車裡,沈寰九緩慢架勢,我的一隻手搭放在他腿上:“你要進去,我心裡還是挺著急的。”
沈寰九把車開得四平八穩,他淡淡地說:“像做夢一樣。”
“什麼像做夢?”我皺了下眉頭。
他沒有看我,直視著前方,吐給我三個涼薄的字眼:“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