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去哪?”沈寰九問了去。
姚叔答:“清邁。”
到了泰國的清邁,姚叔把我們安置在老朋友的家裡。
這絕對是我看過最美麗的房子,沒有任何城市的腐朽,像麥田一樣寬闊的院子種滿了玫瑰花。
房東是個華僑先生,他說清邁本身就是玫瑰花之城。
我和沈寰九被帶到一間小木屋裡,他拉我到床邊坐下,隨即開始收拾行李。
他沉默地就像窗外靜止的樹葉,蹲下的姿勢標準好看。
我一直盯著沈寰九,全新的生活是他給我的,我很期待這種生活能夠和夢想中一樣安逸。
收拾完行李,沈寰九向我走來,他眼神溫潤含笑,在我身邊坐下問:“三歲,你最近話很少,在想什麼?”
我搖頭:“有些事沒想明白。”
“比如?”沈寰九的手輕輕握住我的肩。
“沈硯那,為什麼親自動手。”我抿了下嘴唇,其實心裡不是沒有答案。
沈寰九又搓動了幾下我的肩,聲音雖然淡然,但每個字都彷彿擲地有聲:“三歲,我想親手為你做點事。他讓你這麼不安,甚至因為他還好好的,你說了句我認為你永遠不會說的話。”
“你也說了傷我的。”我下巴揚起,輕聲問:“還有,我們現在算是逃亡嗎?”
“三歲,我想你弄錯了,我之所以這麼麻煩地和你選擇這種方式來泰國,是想真正的重新開始。”寰九的眼神變得十分灼熱:“更重要的一點,是你期望我們換地方生活。作為你丈夫,我滿足你的期望,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果然安心不少,還很感動。
由於我們到這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房東先生熱情地給我們準備了晚飯,我不知道沈寰九是不是也覺得這種生活安寧又自在,總之飯桌上他變得相當幽默,和華僑房東聊著很愉快,中途還時不時會說一些專屬於他的笑話,逗得我們合不攏嘴。
飯後,我和沈寰九相擁在陌生又柔軟的大床上。光線很暗,他身體很火熱,我的後背貼上他的,就像貼著一個巨大的湯婆子。
脖子處一直緩緩流淌著他的呼吸聲,一切都過於安靜。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睡著,輕聲叫喚了他一聲:“沈寰九。”
他很快打著官方的口氣一本正經地問:“叫大叔有何事?”
我翻身面向他,即便很暗淡的光影中,沈寰九的眼珠子還是特別清亮。
我深深呼吸了下說:“沈寰九,你還記不記得王悅說我生來就是個災星?”
“所以呢?”他尾音一挑,異常勾人。
“沒什麼。”我憋了很多話想說,但後來又覺得不想說了。
唇上忽的一痛,他輕輕啃著我的嘴唇,真的很輕,像在用牙齒一次次的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