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沈寰九的時候,眼睛早就已經酸漲的難受。我知道我那點小打小鬧可能根本入不了沈寰九的眼,只要他願意,可以給我更好更光輝的頭銜。可人,不是得有自知之明嗎?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做出一番成就來,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和自豪的事。
可一夜之間我兜裡的錢付今年的飼料都不夠,全都打了水漂,這種反差實在讓我難受到了極點。
我艱難地對沈寰九說:“不用了。”那些討厭我的人沒除掉,就算再開,還是一樣的結果。
“你確定是她嗎?”沈寰九看我一眼,很快就目落前方。
我也重新看向窗外,答非所問地說:“不知道活著是什麼意義的人,生命就是一種懲罰。王悅一心要我好看,我沒辦法對她太客氣了。”
“別鬧。”沈寰九淡淡地說:“安心留我身邊也很好。”
我沒有再說話。
下午,沈寰九接了個電話就出去,我和時赴原本在一樓下五子棋,沈寰九走後,我就問時赴:“你還想要王悅嗎?”
“什麼?”時赴皺了下眉心,手裡捏住的那顆棋也掉出了他的手指。
我把他掉落的那顆棋重新放在時赴手上。
時赴輕咳了一聲,沒看我。然後就輕描淡寫地回了句:“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
我從時赴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他的心怕是根本沒有言語來得輕鬆。
我也瘋狂地愛過一個人。
沈寰九那時候一次次拒絕我,把我推到千里之外的感覺有多難受我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我不信時赴真能那麼淡定,要是能,王悅要跳樓那會他就不會把寧可把陳浩東找來,也不會在陳浩東抱著王悅離開的時候放她走,更何況最近時赴的煙癮重了很多。
“昨天,她來過我這。”短暫的沉默後,我把上半身傾向時赴。
時赴下意識地抬手解開最頂端的那一粒紐扣,深深呼吸了下。這個細節,其實能夠反射時赴此時的內心狀態。
我無奈地嘆出口氣說:“陳浩東不會對她好的,你忍心看王悅待在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邊?”
“不忍心又怎樣?”時赴冷笑了一下,把油紙棋盤一盒,似乎沒了再下的意思。
我把棋子一顆顆收入盒中,繼續道:“我把她騙出來,你帶她走,二十四小時看著她,而且一個女人要是懷孕了,心也會變得柔軟。”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她關個地方,然後和她……”
“做!”我身子越發傾向他,很輕很輕地說了一聲。
“這樣不好吧。”時赴的臉竟然紅了。
“時赴,難道你不想睡她嗎?”我說出口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好邪惡。王悅好不容易跟了陳浩東,這種時候要是讓她見不到陳浩東,絕對比直接宰了她更折磨人。
而且我瞭解王悅,王悅對陳浩東的心死不了,時赴越是侵犯她,她一定越恨時赴,那種為了陳浩東而憤怒的眼神,言語,全部都會激發時赴對陳浩東更深的恨。
當然,這麼做也有潛在的危險。王悅就是一顆炸彈,隨時都會引爆的那一種人,如果時赴心軟,說不定還會為了王悅做出對沈寰九不利的事。不過這種可能性似乎非常小,一旦王悅被禁錮,陳浩東要是依舊連找都懶得找,不排除她認命跟了時赴。但這裡頭,我得給她加把料才行。
我未曾開發的黑暗角落一點點被勾出來,是她逼我的,以德報怨在王悅那根本就不實際,我越是放過她,她越是得意洋洋地想害我。
我死死盯著時赴好一會,過了很久,時赴自己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不知道。”
我向時赴攤開手:“把手機給我。”